”
说完,她善意地看了一眼安如雪,眼里表达了她的歉意。
安如雪立刻从她的眼神中明白她根本没有恶意,她这样说,不过是没有办法而已,不过是不愿意就这样向凌邪风低头,任由他言语继续羞辱而已。
凌夏的难处,安如雪非常清楚。
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被逼无奈这样说的。所以,安如雪非但不气,还真想为凌夏鼓掌。
可是,这样与平时温顺的凌夏截然不同的她,却彻底惹怒了凌邪风。
她依然叫他老板,这样的称呼就像将他与粗俗不堪的石油大亨汪老板一样相提并论!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陌生的不听话的凌夏,面对这样不再软弱、不再受自己掌控的凌夏,凌邪风竟然有点心烦意乱,有点意外,也有点小小的欣赏,但,更多的却是仿佛要失去她的不甘!
凌夏想躲却躲不开,她苍白的脸色因为挣扎略微恢复了红润,将她千疮百孔的内心世界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她似乎很不愿意与凌邪风对视,怕他看穿自己的伪装与眼底的深情,可是,他将她的下颔捏得那么紧,强迫她抬起头,她只能再一次低垂了美丽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如羽毛般忽闪忽闪地煽动着,倔强着,就是不肯让他看清她眼里的情绪。
凌邪风是什么人?安家二少爷虽然也很邪气,但人家至少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可凌邪风却是完全将道德底线视为粪土的,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安如雪在一旁看着,心想,就当让她提前实习实习,观摩观摩,好好免费欣赏欣赏吧。
这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向来都是只要他要,她就给,乖巧得让他心情愉悦,也总是宠溺着她,给她除了爱情以外一切奢侈的东西。
这个女人不应该感恩吗?他凌邪风什么时候那么宠溺过一个女人?除了对待新出现的安如雪,除了对安如雪表现出与生俱来、前所未有的足够耐心外,他还对凌夏以外的其他任何女人这样好过么?
面对于凌邪风的气恼,凌夏似乎并没有后悔咬他。
她的嘴角也带着血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妩媚冶艳的笑容。让眼前盛怒的男子看上去格外刺眼。
说完,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又有几个未接电话,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反观凌夏,在凌邪风刚走出房间,背影终于彻底从她眼前消失的时候,她之前所努力维持的淡漠表情和坚韧都土崩瓦解,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也如抽空了力气的木偶,直接跌坐在地上!
安如雪赶紧走过去,半蹲下来,想要搀扶她,却发现她的脸色早已苍白得可怕。
“……凌夏,你没事吧?”
凌夏的目光变得有些恍惚,她轻轻地笑着,笑容有些破碎,很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才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她说:“呵呵,安姑娘,被你看笑话了。你一定没料到高高在上的国际天后会是我这个样子吧?”
安如雪皱眉:“凌夏,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卑微的?懦弱的?不,你是坚强的,让我敬佩并欣赏的。”
“是吗?”凌夏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恍惚地移开了目光,像陷入在回忆里一般说道:“其实,我很感激你刚才没有一开口就叫我凌大天后呢,你也没有客气生疏的叫凌小姐,我很喜欢你叫我凌夏,可是,我真实的名字其实并不叫凌夏呢……”
“那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凌夏苦涩地又笑了一下,“我是被我养父养母在炎热的夏天捡回来的,他们觉得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不配拥有他们的姓氏,所以总是叫我,小夏。
养父养母好赌成性,且喜欢喝酒,真是一对绝配的酒肉夫妻。
据说他们捡我回来只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比同龄小姑娘长得更漂亮一下,想将我养大了好换一笔大钱买酒喝,继续赌钱。”
安如雪听到这里怒了:“这算哪门子养父养母?!分明就是倒卖人口的人贩子,畜sheng!”
凌夏却很平静,仿佛早已经麻木了,她说:“是啊,他们把我当畜sheng一样养着,我记得在我成年之前,很久都不知道吃饱穿暖是什么感觉,一直都是满腹的饥饿和寒冷充斥着我的每一个感官神经,你知道吗,那种感觉真的是难受极了……”
安如雪安静地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那种感觉,小时候在安家,她也很多次被迫承受过那样的感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期吃不饱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病倒的病人一般,生不如死。
“一直到我十七岁,我就那样跌跌撞撞的长到十七岁的时候,我的养父养母欠了一大屁股赌债,他们实在等不了了,为此,我的养母曾经迁怒于我,将我毒打过好几次,她大概也怕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养父会背叛她,所以,呵,她视我这个养女为眼中钉,想要早点推销出去……”
“……凌夏,你就没想过逃跑吗?”安如雪为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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