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大山与林翠花都是一愣。
黄二丫说:“方才嘉懿姐姐在我耳边说的,娘我没骗你。她说让咱们晚上村里没啥人出来的时候,去庙里把那个木匣子挖出来,说是给我和三丫留了一些宝贝,还有给弟弟的。”
“这……傻丫头,你嘉懿姐姐打小就在咱们将军村长大,她能留下什么好东西不成?逢年过节连身上的新衣服和鞋袜都是左邻右舍不要了的旧东西。”林翠花只当黄二丫是听恍惚了,因为舍不得嘉懿。
黄二丫却很坚持:“我相信嘉懿姐姐是不会骗我的,再说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今儿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去看看也不妨事,您说是吧爹爹?爹?”黄大山却是在为另一件事发呆,他弟弟的死,那天晚上他明明记得是自己一棍子把人打死,怎么到后来就变了?
知道他把黄小山埋在何处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嘉懿了,难道他弟弟黄小山是嘉懿杀的?不,不可能!嘉懿才几岁啊,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黄小山就算没死全活过来了,嘉懿那丫头也不会是他弟弟黄小山的对手,嗯,只可能是那焦才生误打误撞碰上的。
想通了些黄大山才答应黄二丫的话:“是啊,左右无事,今晚上就去看看吧。”林翠花深深看了眼自己的丈夫,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他怎也和二丫一样幼稚。然则深夜时分,村中万籁俱寂,黄大山夫妻带着二丫和三丫轻手轻脚从家中出来,往村西头的将军庙姗姗而去。
夜晚的将军庙与白昼相比之下,略显几分阴森诡异,黄大山深呼吸了一番带着妻女进了将军庙,点了火把过来和林翠花夫妻俩在嘉懿的那个小花圃里挖掘起来。没多久还真给他们俩人挖出来一个木匣子,这匣子不算大倒也不算小的,黄大山抱着木匣子来到嘉懿此前住过的卧房。
林翠花找来蜡烛点了灯后,打开木匣子,里面不仅有金银玉石打造的首饰,还有一沓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和几串铜钱。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和一份地图,另外还有一张空白的名帖,上面当真是一个字也没。黄大山和林翠花夫妻都是识字的人,接着微弱的烛光看完了信,夫妻俩是久久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原来这个木匣子里的东西正是当初嘉懿一家,刚来将军村的时候带上的,嘉懿的娘死后这木匣子就被她藏了起来。这封信是嘉懿早前就写好放进去藏起来的,嘉懿大概是早就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因而把这所有的钱和首饰都留给了他们一家,信上交代了这笔钱财的来龙去脉和那张无字名帖的来历,让黄大山今晚就带着妻女下山离开。
黄三丫与黄二丫拿着珍珠项链比来划去,全然没注意到爹娘的不对劲。过了些许时候,林翠花去打开了嘉懿房中的一个旧柜子,这还是起初林翠花让黄大山送过来,给嘉懿装衣服的柜子。
林翠花翻来找去果然一如嘉懿信上说的,找到了一套男装,给了黄大山让他去换上。又找了几套女装出来给自己和两个女儿换上,一家四口都换上了嘉懿留着的便装,黄二丫和黄三丫也把头发扎成了男孩子的发式,脸上涂了些泥灰。随后黄大山找来一个布袋,把匣子里的东西装进去贴身背着,他们从将军庙那个花圃边上的密道离开。
简玉珩漂浮在空中目送着黄大山一家子进了密道,之后就去了黄大山的家里,将之前就打探好的几具尸骨丢了进去,再放了一把火。
黑烟滚滚火光冲天,等有人发现起火了的时候已经晚了,村民们挑水的挑水打火的打火将这火势扑灭时,‘黄大山一家’已经全烧光了,隔壁赵海生家里也遭了秧,半个院子都被烧没了,所幸的是人没事那赵月儿过几天后,还是要按照村规去给山神当祭品的。
再后来,下山去找黄小虎的村民听说,小虎那孩子也是倒霉去村学的半路上叫拐子给抱走了,从此黄大山一家子人就彻底从将军村的宗谱上消失。
七月初十,小吉,宜嫁娶、开光、安床、订盟,忌出行、破土。
嘉懿四人从将军村出来已经有四天了,今日这是第二日的上头,嘉懿与蔡小兰和余素素两人形影不离,不管钦差大人如何安排,三人都能淡定自如。赵星儿和其他不认识的人说不上话,也拉不下脸和嘉懿三个坐到一起说话,只好一个人远远地喝着闷茶看外面下雨了。
钦差陆云深今年三十有七,家中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家。再过些日子他回了盛京城,估摸着她女儿就该生了,到时候他就是当外公的人了因而这段时日,陆云深脸上总是挂着难以忽略的喜悦。
“陆大人,您是在朝为官多年了,小女子心知要入宫伴驾很是紧张,不知能否问大人您几个问题?”嘉懿沏了杯茶过来,陆云深站在酒楼二楼的临街窗前,听到嘉懿的生意连忙转过身来回了她一句:“姜秀女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只要是老夫能回答的,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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