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的急喊划破了秋日的萧瑟,“将军,来了!京城的家书来了!”
端坐的福康安丢下手中的盖碗,便大步跨出去迎住了赵兴,从他手中夺过那家书,急急的打开了。
福康安面上的喜『色』愈来愈浓,他眉眼舒全然展开,爽朗的笑了几声。
“哈哈······好,好,好······”
和隆武与萼兰对福康安如此失态的样子一脸愕然,赵兴对着二人打了千儿,“我家夫人同时诞下了德漩少爷,筠婠小姐!”
和隆武闻言,立即捧拳道:“属下恭喜富察将军!”
萼兰心中虽惊愕了一下,面上却也立即堆起了笑意,“不愧康哥哥如此疼爱她!”
庭院中及庭院外的护卫皆半跪下,“恭喜将军喜获麟儿,恭喜将军喜获千金!”
秋高气爽,数十将士的恭贺声飞上云霄,在蓝澄澄的天空中弥留。直到深夜,福康安仍是毫无倦意,他反复看着嫣凝亲手书的家信。
自他来了吉林以后,嫣凝的信几乎几日便到一封。从起初的蹩脚难认,几月过去了,嫣凝现在的字也已有了柳体的柔韧。
据信来看,嫣凝产子已经一月之久,她生子后,要调理身子不能起身书写家信,可为何罗管家和老夫人也迟迟不送信与他。
盯看着嫣凝信上那一句,“盼君早还”,福康安心绪紊『乱』起来。永琰之事,虽未连罪富察府,但福隆安一向只求自保,甚少参与富察府之事。而福长安与和珅坑瀣一气,若是他出手,便少不得和珅掺和其中。
不论是和珅出手相帮,亦或是永琰独自担罪,于他而言都是痛打颜面。
福康安心火难消,打开了房门,想要平复一下心绪。吉林的深秋堪比京城的冬日,他只穿了一件寝衣,冷风扑面而至,让他一团糟『乱』的思绪清晰了起来。
守在外面的赵兴见福康安的面容被冷风吹得比身上的寝衣还要白几许,他立即去了屋子里拿了端罩出来给福康安披上。
福康安瞥到赵兴欲言又止的样子,挡去了他手上的端罩,沉声道:“有何事瞒着我!”
赵兴立即抱着端罩跪了下来,石板的冰冷冻得他眉眼紧皱,“夫人那封信是和大人府上送来的!”
福康安眸子随即变得锐利起来,他看向了无边的黑夜,双手紧握,骨节在寂寥的夜里发出瘆人的咯咯声响。
次日,宁夏军务告急,和隆武同萼兰原定在吉林多待几日的计划被扰『乱』。二人与福康安匆匆告别,要赶回宁夏。
福康安一身墨黑长袍立于朱红的府衙门前,整个人透着沉郁寒气,衬得似雪山寒玉的面容更加冷俊。
和隆武把萼兰扶上马车,一跃便上了马车。
赵兴奉命牵来了福康安的马,递交于福康安。和隆武闻声掀开车帘对拉扯缰绳的福康安颔首说道,“富察将军不必客气,请留步!启程!”
车夫得令后挥舞缰绳,马车渐渐出了吉林将军府衙门前悠长的街道。
马车驶出城门后,急促的马蹄声、嘶鸣声传来,萼兰掀开帘子不解的看着与马车并肩而行、执意送二人的福康安,“康哥哥何时与萼兰这般客气了?”
面容沉郁的福康安对二人微微颔首,而后扬起鞭子,督促着马儿前进。和隆武笑看了萼兰一眼,“富察夫人在将军心中果真是旁人比不得的!”
京城中富察家、八贝勒府、和第相牵连之事,皆不过是嫣凝的分毫相损足令福康安心绪紊『乱』,这怕是永琰甘愿禁足自己的缘由了。和隆武浅笑着,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自禁而已,明知这是陷阱,聪明睿智如福康安也是甘愿跳下去的。
萼兰仍是一脸愕然的看着远去的福康安,他策马扬鞭的身影逐渐隐在一片秋『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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