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颔首,“袁大人客气了!”他与袁守侗一起走向了主位,二人款款落座。福康安坐定后,眸光示意嫣凝坐下。
老管家为二人上了茶后,袁守侗令老管家守好厅堂门,不可任何人进来打扰。
他盯看了福康安一会儿,口吻全然一个长辈老者幽幽叹道:“我与你阿玛相识多年,见你如此年轻就受皇上重用,当真是为你阿玛高兴。我还记得你初进军营时的年少壮士之气,可今日怎么就成了这般落魄样子,!”他说完眼眸瞥过嫣凝,有一丝惋惜。
嫣凝心中的愧疚如盖碗中的茶烟,袅袅环绕在身侧。她看向福康安,唇瓣蠕动了一下,想开口认下这罪孽。
福康安双眸直视她,面上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看向袁守侗,“还望袁伯能解侄儿困境!”
袁守侗有些怒意,眸光锐利的看向前方,他把手中的盖碗扔下。“你我同朝为官且在京多年,十一贝勒与十五贝勒之间,你我心中都清楚明了十一贝勒虽醉情书画,不论胸怀或是才干都比十五贝勒高了一筹。恐富察将军要失望了,下官只能做到两不相沾!”
福康安依旧是面带笑意,双眸却忽地收紧,“袁伯伯心中怕是也清楚那正大光明的匾额后书的是何人名讳!”
一句话令袁守侗严肃的面容更加冰冷,他双眼眯起来,面上的褶皱突显。过了许久,他颇具无奈的叹道:“皇上圣明,你我只有听命的份!”
从袁守侗微微软塌的脊背,嫣凝也看出来福康安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
福康安起身,对着袁守侗半跪道:“侄儿还有一事相求,望袁伯能······”他未说完,袁守侗便挥手打断了他,“也罢,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十五贝勒爷心中也清楚,满朝之中只有你与阿桂可游说我。阿桂断然不会劝我,也只有你肯为个女子掺和这种丢脑袋的事情!”
一番云雾飘绕的话随着福康安起身结束了,他拉过嫣凝欲往厅堂走去,嫣凝匆匆的对袁守侗福了一福身子,随着福康安出了厅堂。
而福康安在一出厅堂的那刹那便松开了嫣凝的手,幕帘一掀起,一阵风雪便扑了嫣凝的面容。天上又飘起了雪,庭院有下人惊叹着,“今年这雪下得真早啊!”嫣凝深绛『色』的披风上落了一层白,她回首看向与下人站到一处的福康安,很想挽起他的臂弯与他一起赏雪,却无奈此举会给他引来杀头之罪。
回到建功斋,已是暮意沉沉,飘着雪的黄昏别有一番凄美。嫣凝立窗棂处,听着幕帘外雪花噗嗦。福康安正在屏障的那端交代福长安事情,再有几个时辰,福康安就要离开了。嫣凝直觉心中梗塞着一块巨石,想要窜出来却卡在了喉咙处,血腥味在喉咙处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嫣凝的双肩上落下一双手,坚毅有力,令出神的她立即还了神过来。她回首,对上福康安溢满不舍的眸子。她哭道,“你这一走,若是没有皇上旨意,可是再无还京之日?”
福康安把她揽到自己怀中,力道有些重,嫣凝却感受不到疼痛。他声音亦有些哑涩,“若是你忍心,我可以年年都冒险回来!”本是玩笑之语,却因他面『色』冷淡,驱不散内室浓郁的离别悲愁。
菊香掌了灯,兰香把晚膳取回来后,摆在了屏障外。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嫣凝与福康安都草草的吃了几口。晚膳后,嫣凝为福康安收拾行装,想着今日福康安与袁守侗那些哑语,不禁问出了口,“今日你与袁大人都讲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未听明白。”
在暖榻处喝茶的福康安沉思了一会儿,他本不想嫣凝知晓朝堂之事,可他长久不在京城,恐嫣凝不懂朝中时势又惹了祸事,只得对她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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