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不管对方真情还是假意，关系不过双方见面前的敲门砖，一旦开诚布公，利益才是基础。
石林这时候反倒不慌不忙起来，很是惬意押了口茶，缓缓放下，全程他都在默默关注王达，对方表现的不急不躁，并未显得过于焦虑。
心中不免联想：这家伙还真老道。
试探完毕，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
石林率先开口说道：“世侄，我同你父亲颇有渊源，此番前来是想同你寻求合作。在说以前，我且问你。”
“可否清楚北方所生之事？”
“北方？”王达不知道石林为何话题一转，突然问起北方来了，北方又有什么事呢？
说起来，他到是听闻那边正在打仗，只是碍于消息封锁，并不清楚战争是大是小。
试探问道：“仙长可是问的北方战事？”
其实他真是试探性询问，别看在雀翎关这一亩三分地，自己有不小分量，出了城真可谓两眼一抹黑。情报渠道到是有，可惜李云他们严防死守。
消息传递出来的，都是些盗匪隐患啥的。
石林不过抛砖引玉，一听对方这么问直接回答。
“不错！就是北方战事。明着说吧，北方的睛心关如今眼看就要易主。而主人就是在下，战争也不是市井所言的强盗土匪，而是真正的两国交战。”
“这……”王达决想不到，一夜间国家大难临头，他还以为天下太平。
心想南方起义军闹的厉害，没想到北方更加要命。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念想就是，对方都打的如此惨烈了，朝廷那帮孙子到底在干什么？
第二念想就是，对方居然把这么重要讯息告诉自己？莫非……
石林或许看出了王达心中所想，摆摆手示意莫要心慌。
“世侄，不要激动。你乃故人之后，不管作何选择我都不会对你下手。方才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你策动雀翎关独立。”
“你说叛变？”
“是的，不光你还有许家文。”
震惊！
王达脑海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找自己来是让其窝里反的。
等等！他还说找许家文？
“仙长……您是不是太看的起我等了。虽然雀翎关明的有些不受朝廷控制，实际上仍然拿着皇室发的关饷。”
“他许家文可以不买账，但绝不敢做出叛变之事。我担心你要碰一鼻子灰。”
别看王达、许家文在台前打生打死，说不定两人私下经常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然也不会彼此那么了解。
关于这点石林并不感到惊讶，依旧风轻云淡的表示：
“我没说让你们马上答复，而是考虑。如今北方战事已成定居，坐镇后方的朝廷不管不问。一不出兵二不支援，甚至连个态度都没有。”
“且不说袖手旁观，就说南方。谁不知道四大门户，都有各自为王之意。”
“北方意图明显，南方渐起苗头，只有扑朔迷离的东方，还有你们这举棋不定的西门。”
“如果这个时候你们依旧坐山观虎斗，那位很可能调动镇关西的兵马，让你们几方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石林的意思很明显，尤其是朝廷已经有了些征兆。
那就是上面打算用雀翎关的兵马支援南北两方，等许家文手里没兵了，在一纸任命下来，手法像极了当初对待李军山。
如果他门不反，下场必死无疑，若是反了？
“反了？我可以保证，将来雀翎关以西所有土地任你们处置。在我有生之年，这一条件均不会改变。”
“雀翎关以西？”
王达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表情瞬间变的古怪，盯着石林反复看了半天，最后才断定，对方真的对西面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石林也发现了对方差异表情，在想自己话里是不是有什么漏洞。
王达可不敢反问石林，于是直接解释：“仙长，或许你有所不知。之所以许大人不像北方那位明目张胆，是因为在西面有一位强大敌人。”
“敌人？”西面能有什么？魔族不都被赶回深渊了吗？这点他是最清楚的。
王达摇了摇头。
“不是魔族那么简单。仙长你经历过几十年前的那场双族大战应该清楚。当年魔族为了对抗人类，从深渊内携带了数不清的魔兽。”
“不仅如此，他们拿人类做实验，制造了一个又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特异生物。”
“原来有魔族管控还好些，自从双方停战，他们重新返回深渊，这些东西彻底沦为无主之物，肆意妄为！加之没有智慧，完全凭本能行事。”
“我甚至怀疑，就算魔族现在返回，能不能控制还是两说。”
“你说，有这些东西存在，您的话不就等于空头支票吗？要不是有这高墙阻挡，朱雀国早就先一步动乱了，都不需要你们插手。”
说实话这方面石林还真是不知，没想到镇关西还有这么秘密一面。
事情的突然转变，让他必须尽快拿主意，不然真的抽调雀翎关士兵，那么这场战争就要充满变数了。
为何？还不是因为雀翎关的士兵能力实在太强。你想想，一个同人打交道，一个同非人类打交道，这样培养出来的士兵孰强孰弱，应该一目了然才对。
思考良久石林最后决定。
“世侄，如果我将雀翎关以西的危机解除，你们是否接受我的邀请。”
没有询问许家文，王达直接给出答案。
“大概率没有问题。”
“那好，我们现在去见见许大人。”
毕竟王达一人说了不算，但方才他既然给出答案，估计两人商讨过。
没有选择正门，依然从后门出来。
东家谈话闲人没胆偷听，出来发现院内空无一人。
王达头前带路，石林紧紧跟着，两人不走寻常路，转挑阴暗角落偏僻之所。
等到了位于中心位置的大帅府时，王达选择绕到了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下水道旁。
指了指解释道：“仙长，咱们从这里走。别看是下水道，实则已经废弃许久，这里只有两个人知道，绝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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