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二十三点三十五分,先锋大街。
矮个子男人出现在了透亮的夜色里,以近午夜平常的人们早已睡醒了一觉,然后又迷迷糊糊进入了下一波的梦乡,可对于夜猫子来说,黑夜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尽头的石板路上,矮个子男人朝巷子口的方向走去,也许是带着心虚或者是其他什么,步子走得有些匆忙,还差点被翘起的石板绊倒,踉跄着几步又朝巷子口走去,心大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巷子的一条小小的分叉路口里,有一群人欣赏了他的“滑稽表演”。
很快,矮个子男人已经走到巷子口,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上了矮个子男人的步伐,前方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察觉。
另一边,矮个子男人悄声出了巷子,急步朝南边走去。
此时大道里依旧灯火通明,有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悬起了一阵热风直扑打在他身上,矮个子男人不悦,厉声朝那人吼着不太纯正的白话:“有咩搞错?看路。”
那人似乎刚参加完一场聚会,酒精让他的大脑失去了理智,迷糊间见对方是矮个子,于是回横道:“怎么?想打架?”说的也不是白话,被酒精作用后的气势有些嚣张。
矮个子男人被这酒鬼的气势所镇吓,厉声瞬时成了弱声:“不…不想…”话还没有说完,仗着自己个子小身体灵活,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留下的酒鬼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妈的,孬种。”
当然,矮个子男人肯定没有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孬种,不然还有可能回去跟对方拼命吧?不过就刚才那一幕所反应的真实情况是,矮个子男人绝对是欺软怕硬的。
跑出去了好远,矮个子男人靠在一处墙角下喘气,还不时朝身后望去,似乎是在确认那个酒鬼有没有追来,可整条街道上除了他自己之外,竟然已经没有任何路人,可能是内心装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他瞬时感觉周遭的空气里有股凉飕飕的风吹了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慌张地又朝一条杂乱的小巷子望去,“啪嚓”一声,堆放在墙边的一堆杂物适时倒了下来,矮个子男人被惊得后退了两步,疑神疑鬼的打量着,突然,两只老鼠一前一后从杂物里跑了出来,他松了一口气,然后骂咧道:“该死的耗子,吓死老子了。”
可两只老鼠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他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那股没来由的凉风依旧围绕在他周围,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嘴里振振有词:“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说完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摸到的竟然是一手的冷汗,没有停顿太久,见他又继续朝南边而去,步子却越发显得急切。
…….
南边,一座废弃的垃圾处理厂。
这座垃圾处理厂建于上世纪90年代,曾经为整个番禺地区服务,但近些年由于设备和技术的老化,无法再满足现代社会所要求的日益精细的垃圾分类处理能力,彻底成为了一座垃圾场,刚从垃圾清理的岗位上退下来的那几年,这里还经常有拾荒者和流浪汉的光顾,可慢慢到了后来,完全成了一片无人问津之地。
垃圾厂有两扇铁质大门,被一条铁锁链锁了很多年,经过无数个风吹雨打的岁月后,铁锁链也成了锈锁链,看起来脆弱不堪,四周是红砖修葺的围墙,但因为年久失修,围墙已经破损倒坍严重,任意从一处倒塌的破口处就能进到里面。
甫一走近,围墙内的空地还有杂草丛生覆盖着。
如果细细观察,还会发现杂草间隐藏着许多废弃的铁条和钢板,也许是这些东西太过笨重,那些拾荒者们竟然没有搬走,长年累月的堆积也已经显得锈迹斑斑。
再往里走,会出现一条极不易被人发现的小径,小径也许是通往了垃圾场深处的某些厂房吧?
用来作为处理垃圾的厂房分散在各处,几乎都是做的分隔玻璃窗户,几块破裂的玻璃正悬挂在窗棱上,庆幸没有风的袭击,玻璃们才能保住最后一丝的“尊严”,将死不死地吊在破败里装点凄凉。
如若人站在窗下观望内间,会被抬高的地基阻挡视线,但如果从里面打量外间,却会得力于这些抬高的地基,将外间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深处的一间厂房内。
玻璃窗被刷上了一片片厚重的黑漆,里面的灯光被阻挡在内,谁也不会想到,废弃了这么久的垃圾处理厂此时竟然有人入驻?
正听几个人说着话,像是早茶间的家长里短。
一个人说道:“谁会在这种地方建实验室?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嘛!”
另一人接话:“可你没看人家出手有多大方吗?也许别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外加钱多烧的慌必须来做这些让人看不懂的实验。”
又一人说道:“我们每天对着一堆不认识的机器发呆,也从来没见他们的人来过,看着这些仪器都起了灰尘,你说除了擦擦灰还能干什么?这样的钱挣的太让人郁闷了。”
“你这是典型的无福消受,谁有我们这样的运气,天天守着一堆机器也能挣钱?不就是擦擦灰,无聊了一点嘛!看你这样子,只能挣点辛苦钱。”有人开始不屑地讽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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