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之内的真气受到引导,立刻顺着体内已然贯通的奇经八脉开始运转起来,不到片刻,身体便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
“像公子这般,赶在这个时候去往塞外的客人,老汉还真是少见啊……”车夫回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肖?,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了起来:“恕老汉多嘴,可否打听一下公子此行,是要去干什么的?”
肖?闻言睁开眼睛,笑着回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去找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而已……”
“去塞外找人?”老车夫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公子难不成要找的是靺鞨人吗?”
“并非如此,那位前辈是一个根正苗正的汉人,”肖?摇了摇头,“至于为什么执意要去偏远的塞外雪原居住,我也不是很清楚。”
“吗,汉人呐……”老车夫吧砸吧砸了嘴,随即点点头感叹道:“那想必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是搁老汉我啊,待不了个一年半载就要冻出病来、埋在那里喽……”
肖?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有否认,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
临别前的小镇上,“阎罗剑”柯研在听见肖?的请求后,虽然沉吟了片刻,但好在并没有拒绝。
他从附近的店家借来纸笔,写上了四个人的名字和居所,递给了肖?之后,就骑马离开了。
这四个人,在当今中原大地上,都是技艺极为精湛的“铁匠”,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打造出来的东西,必然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对于肖?来说,这个帮助来的简直是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麻烦柯研,也不会太过去笼统虚幻,正是他所需要的。
肖?大致的看了一眼,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人的名字——
“南鸿北亓”中的“北亓”,亓元子大师!
昔日早在江南的鸿冶山庄地下堡垒内,肖?就领略了各种各样鸿冶大师的手笔,尤其是他复刻出来的“龙鳞决”,虽然最后爆炸损毁了,但是其惊人的威力,已经让包括萧不亦大侠在内的所有人惊心骇目。那想必与他齐名的亓元子大师,自然也会是一个极有本事的人。
况且这个人,也是当今江湖上公认的,存活于世上的匠人们中,最强的能工巧匠!
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一个人差,他手上的兵器,自然也得是最精良、最结实的!
高耸的城墙上,甲光粼粼,镇守关隘的将士们威严的屹立在寒风中,冰冷的盯着脚下这位不速之客。
肖?和老车夫顺从的走下了马车,等待审查。此时好巧不巧,呼啸的冷风中夹杂起了片片雪花,萧索的塞北,又开始下雪了……
三个满面风雪的甲士快步走了过来,他们的铠甲、皮肤、眉毛以及眼皮上,都凝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但这丝毫影响不了这些早已习惯了严寒的将士们行动手脚。
虽然这十几年来与靺鞨的擦枪走火已然很少,况且目前战事的重心全然集结在纷乱的西域边境,但是应有的检查仍然是必不可少的。
一张张红墨黑墨的通缉令被一次次贴到二人的脸颊旁,仔细比对着,是否与那些画像有着七八分的相像之处,赤面老魔的画像赫然也在其中,只是官府显然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画像上脸颊的那块狰狞丑陋的红色皮肤,早就应该去掉了才对。
有些陈旧的马车也是被推开了门帘,目光锐利的士兵时而站起,时而蹲下,纷乱的车厢内部和满是雪水的马车车底都被他仔细的检查了起来,以确保肖?二人不是在从事什么间谍或者走私的勾当。
而什么也没做的那名士兵,却也是没在闲着。他默默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冰冷的目光则一直谨慎地盯在面前的两个老百姓身上。落满雪花的官刀系在腰侧,强健有力的大手,一刻也不曾从刀柄上移开。
很显然,如若肖?二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锃”的一声,拔出刀来。
看着画像一张一张的翻滚而过,感受着士兵们的目光一次次的威严扫视,站立在原地的肖?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忽然想起,他自己、还有齐泽辉、莫问一家当初逃出平安县城时,背负着的身份,就是串通山贼还杀了人通缉犯,当时他们的一张张告示和通缉令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啊!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呢?
如果有,被发现了怎么办?肖?心头一紧,虽然他目前的修为已如“阎罗剑”柯研所说,已然融汇贯通、炉火纯青,但是想要完全的、自由的调动,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加以练习才行。
况且肖?也实在不想和这些守卫疆土、保家卫国的勇士们大打出手,毕竟在他的心目中,他永远尊重这些人,没有他们的奉献,怎能迎来中原的安定呢?
其实肖?全然忘记了,他自己现在的面貌,比起那个几年前初出茅庐的愣小子,已经变得判若两人了。
除了不知不觉已经变得成熟坚毅的面容,还有刀伤,剑痕,拳脚留下的伤疤等等,都足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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