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欣儿一人骑着马已经来到幽州城,按照顾逸骞援军的速度,沈欣儿已经超了他们将近一天的行程,只要沈欣儿再坚持一天就可以赶到童子关。
夜晚十分,星罗密布。幽州城的边缘地界,树木众多,虫兽出没,来往人更是少之又少,沈欣儿奔波一天,终于找到一处客栈。
此刻,白马也已经累得直喘粗气,沈欣儿牵着白马慢慢走近这一座孤零零落在路边的客栈。客栈用简单的篱笆围着,门上一块黑黑的匾额上用金漆刷了几个字“安乐客栈”。门匾两边各垂下一个泛着昏黄光芒的灯笼,将匾额上的字照得耀眼夺目。
沈欣儿一来到这个安乐客栈,便觉异常。整个客栈除了门口以及屋子内有烛光闪烁,沈欣儿便没再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人的气息,她甚至还能呼吸到空气中充斥着血的味道。前方一片寂静,沈欣儿定神运气,却也听不到一点响动,难道客栈里的老板小二都不在?或是都惨遭他人之手?
这可不是好的征兆。
她将马的缰绳套在门口碗大般的柱子上,然后拔出剑,缓缓走向前面这个充满恐惧的死人气息的“安乐客栈”。客栈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欣儿小心跨入客栈。当她一入大堂,眼前之景顿时让她震惊。这里就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殊死搏斗,所有的桌子凳子杂乱无序,有的甚至被利刃砍坏,那些放在一旁的酒水碗碟也都被打碎在地,地上可谓是一片狼藉。
从未燃尽的蜡烛来看,打斗是发生在晚上,并且还是在一两个时辰以前。可是沈欣儿却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是连客栈老板和店小二的踪迹都没有发现,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是店家都逃了还是都死了?
拿起放在柜台上的一支蜡烛,沈欣儿来到了客栈后院,几经寻找她终于在后面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三具尸体。他们死状惨烈,且都是一刀被抹了脖子,然后毙命。此刻他们的身上已经泛起明显的尸斑,看样子已经死了有好几天了。三人中有两个人年纪大约三十,身穿灰色麻衣布料的跑堂服,另外一个年龄大约在五十岁,穿得是一件布料较为柔软舒适的老爷衣服。想来这三人便是客栈里的老板和店小二。
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早已经死去,可是按照外面打斗的情形,这个安乐客栈明明就是在营业的,难道是有人杀了真正的老板小二,然后冒充他们,等待自己的仇人出现?
从后院出来,沈欣儿回到大堂,再一次仔细查看大堂打斗过后的场面。几番检查,沈欣儿最终在一处被砸坏的桌子旁发现了一滩血迹。从血量以及血色来看,吐血之人应该是从背后遭受这突如其来的桌子的袭击,然后被打倒在地。桌子落到丝毫没有防备的那人身上,让这人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他摔倒在地,然后吐了一口鲜血,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然后与些人打斗。可是,他是一个人,他打不过不断朝他进攻的那群人,最后他拼死逃离,从窗户跳了出去。而客栈里的那些人也紧跟着从窗户追了出去,所以客栈的大门没有被打开,现场也变得一片凌乱。
沈欣儿本是想找个休息之处,没想到却误入了一场生死决斗之中。眼下,那负伤逃离之人必定是危险重重,又或者已经命丧仇人之手。可是,沈欣儿孤身在外,奔波劳累已久,况且这周围树林茂密,一切未知,沈欣儿也实在没有心力去管他人恩怨了,她只希望赶紧去到顾逸霖的身边,然后能够替顾逸霖分担一二压力。
突然,沈欣儿听到屋外有人靠近的声音,她随即一提内力,便移形换影到了一处隐秘处躲藏。紧接着,几个壮汉粗着声音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了进来。
来的人一共有三人,他们都穿着寻常店家跑堂的衣服,看样子就是这几个杀了真正的店家。
其中一个长得黑乎乎的人说道:“我就说分开寻找的,这下好了,人不见了,我们怎么向夏将军交差。”
“分开?哼!你是只想着完成任务,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吧!我们分开,就算找到许婷,也打不过她呀,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另外一个长得稍白些的人抱怨道。
“许婷?是我认识的许婷吗?”沈欣儿在昏暗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顿时一紧,许婷不是回西域了吗,怎么可能又出现在了大京?他们口中的夏将军又是什么人?
随后,最边上的一个长得矮矮的人解释道:“对啊,老三,我们在她饭菜里下了毒,都没有伤他几分,而且这客栈里我们布置了那么多陷阱,最后都让她逃了出去,我们怎么打得过许婷,她可是之前带领我们东戎的军队杀了大京王朝的简将军呢!所以,就算我们没有把许婷带到夏将军面前,夏将军也不会真的怪罪我们,而且,你忘了,夏将军不是已经想出了其他法子了吗?”
那黑乎乎的人一听,随后轻笑了几声:“哈哈,也是,眼下她受了伤,也跑不得多远,她在大京处处被通缉,定不敢负伤前去大京繁荣地带,所以她只能在幽州的边境林子里躲躲藏藏,可这幽州早就有我们的人了,她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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