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岚国养这支军队,虽然不像边军那般,但并不吃干饭。
结果突然来了命令,要求解散。
这不是最离谱的,还有更离谱的,命令表示,没有复员费给这些解散的官兵发放,官兵们可以保留自身的装备和武器,当遣散费!
周卓事后带人占据荣耀堡后,曾在守备官的书房,发现一份守备写给好友的书信底稿。
这份信里,就有守备官对好友的相关诉苦。
守备官说,我完全能够想象,这个命令下达后,整个地区,都会新添一批有组织的走私者团伙,甚至盗匪。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上面不再拨饷,之前的欠饷也不了了之。
而下面,那些跟士兵打成一片的底层军官,跟士兵们合起伙来恨我,觉得我跟朝堂上那些脑满肠肥、天天脑子里抽疯的家伙是一伙的,或者说,我就是他们的代表,可恶可恨的权贵。
我若是留在这里,最终被愤怒的他们杀了祭旗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而且我若不能按时回军部述职,估计也就没机会再见到我的妻女了……
城堡的陷落,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
荣耀堡就是这么陷落的,解散、被洗劫、又被古罗人放了把火。
周易当时听完这些,很想跟周卓说:“我个人觉得,你们岚国,怕是被穿越者团伙给坑了!”
不过他这个视角,对于土着们而言,过于宏大和离奇。
有句话说的好:超越半步是天才,超越一步是疯子。
所以,嘴上还是留个把门儿的,别有的说没的道。
至于这个穿越者团伙,周易觉得未必就是他这样的域外天魔,也可能来自内部,比如跟大雍太祖签过约的异脉大棋党成员。
他们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不属于哪个国度,宛如永恒族。他们只效忠于他们自身,其理念和目标,怕也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
总而言之,有超凡的世界,就有明确的阶级划分,凡人、超凡者。后者当惯了人上人,手握伟力,肯定是不甘心随环境的变迁,优雅的退出舞台的,鱼上了砧板,还要蹦跳一番呢,何况是人。
所以,岚国吞了名为变革的枣药丸,貌似中兴,实则堪称自我殡葬仪式的开启,可怜可悲,可叹可恨。
当然,底层人还是比较无辜的,毕竟从头到尾被代表。
可能也享受了一些变革带来的红利,但为了更美好的愿景,往往是转手就把到手的红利又投资了,结果把自己和家人折腾没了……
现在挡周易道的,便是这类死了都要被利用的可怜人。
因此,这样的杀戮并不能让周易的不良情绪得到一点点宣泄,而是像见证悲惨般,令怒火由虚化实,积累着等待爆发。
一头畸变怪、两头畸变怪……沿路击杀或游荡、或潜伏的畸变怪,过程着实是乏善可陈,就仿佛大号回到新手区,绝对先手,一下一个小盆友,没有悬念,没有惊喜。
不知不觉间,毛公渡就在望了。
“十五公里,公交车半小时的车程,以这个时代的路况和马车的速度,时间要再翻一倍。”
周易默默计算着,估测将毛公渡纳入辖区的可行性。
然后发现,代价太大,即便能设立传送阵,且费用足够廉价,又或将车队装甲化,只为了运些臭鱼烂虾,这是什么成本?
其实主要还是人类数量已经稀少到不足以支撑一个小型社会。
种花家历史上最惨的千里无鸡鸣的五代十国,都要强上许多。
一想到这个,心中的怨恨就愈发浓郁几分。
他心中暗暗发狠,屠不尽这帮异脉超凡,这副本他绝不终结,上天入地,必要亲手虐杀其最后一员,才能出这口恶气。..
毛公渡也是地洗三遍、火过两回的模样,破烂的不成样子。
由于整个地区一直存在着不低的安全隐患,因此在防卫设施方面,毛公渡也有模有样。
它的镇墙,是以大大小小的岩石为表,内里码了泥砖而制成。
这种夹心墙,周易也是略有研究的,大概的知晓其工艺的特点、和应用范围。
一方面,泥砖的之泥,是一种黏土,与稻草之类的结合,阴干后,就能成为有不错抗压能力的泥板。
北方习惯以之作为火炕的盖板,而南方的用法,则更注重跟潮气重的环境结合,就如眼前这墙,随着岁月的积累,内外几乎融为一体,十分的坚固。
周易想要将这里盘活的一个原因,也是见这三米高的镇墙完好,只需要将门修一修,便能投入使用。
然而这设施终究是给人用的,小猫三两只,占据了这里又如何?
有镇墙都无力防守,更何况敌人还能从水路入侵。
毛公渡不仅有厚实坚固的镇墙,还有天然的护城河。
这个地区水网丰富,河流如织,毛公渡这边,就有一条水势充足的河流入绿海,也就是面积比地球里海更甚的超级大湖。
毛公渡便人工引导河水流向,使之分叉,环绕镇子流入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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