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黎垂下眸子:“我不想。”
不喜欢人家还耽误人家,这不是垃圾吗?
“你……害,现在说不得你,到时候你就懂了。”
千黎微笑。
不,到时候我也不懂。
想当年我可是被数十个中老年人每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搞相亲搞了一年多,到最后不还是一个没让得逞吗?
前期直接给他们互相拉红线,后期通通收入宫中笑眯眯的全当宫里侍卫或者女官。
慢慢的,他们也就不再这么乐忠于给她牵红线了。
主要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儿女们不能总给她糟蹋啊!
“记得替朕,守好这个江山。”女皇苦笑一声,缓缓合上眼睛。
千黎看着失去气息和心跳的女皇陛下,愣住了。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大块,难受得她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她不是没见过人在她面前死去。
或痛苦或平静,或疯狂或解脱,不一而足。
可从没人给她过这种感受,甚至是李忠雄。
那时候她是愤怒,是气恼,是悔恨,现在的她更多的是茫然。
她歪了歪头,低声对旁边的太监说了一声:“母皇,驾崩了。”
眼观鼻鼻观心的太监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驾——崩——了——”
外面侯着的大臣呼啦啦的也都跪了一片,如丧考妣。
“不好了,不好了,大皇女和五皇女带兵冲进来了!”与此同时,另外一道尖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开。
千黎笑了笑:“确定冲进来的是大皇女和五皇女的兵?”
如果她没估算错的话,这应该是十四皇女和她手中的私家军吧?
大皇女和五皇女手里哪有兵权,安国公支持的又不是这两个,两个老匹妇等着她们自相残杀完毕坐收渔翁之利呢,怎么可能冒着某逆大罪扶持那两个草包?
“七皇姐好久不见,倒是变了许多。”十四皇女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还毫不避讳的穿了明黄的袍子。
“十四皇妹也变了不少,只是母皇她还未安葬,你就穿得这般艳丽,有些不妥吧?”千黎也是不紧不慢。
在底下群臣已经乱成一锅粥万人箭羽指着她的情况下,眉眼妩媚得咄咄逼人。
十四皇女先是被她唬的一愣,只是很快就已经定下心来。
在她眼里,千黎虽然聪慧过人,却胸无大志不堪重用,老好人一个,就算真的变了,也变不了骨子里的软弱。
现在这个模样,只是强弩之末不愿意太过狼狈的认输罢了,想通了这个之后,她又轻松起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十四皇女假情假意的轻叹一声:“我们毕竟同为手足,我也不欲赶尽杀绝,只要皇姐识趣一点,不要挡我的路,我就封你一个闲散王爷,日后依旧尽享荣华富贵,皇姐意下如何?”
“啧。”千黎轻啧一声:“不愧是将死之人,说话就是嚣张嗷。”
本来以为这个十四皇女还是能搞点事情的,结果没想到就是个空有一身武艺和兵权的暴发户,只知道逞匹夫之勇,这还没开始呢,连了解情况都不愿意,已经连表面样子都不知道装了,直接撕破脸开始跟她杠。
到底是谁给的勇气?
须知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她自己常年在边疆,京城里现在谁数老大都不知道,就这么脑袋一热冲进来要当皇帝?
愚蠢到让人想要发笑!
她要是十四皇女,如果不是收到确切消息新任女皇是个不中用的,就会一直蛰伏在边疆,伺时而动。等新任女皇势力不行了,京中群龙无首的时候,再想办法找人给她散播散播谣言,打着天命所归的名义一路冲上来。
到时候估计不用废一兵一卒,这个皇帝位置就能做个热热乎乎的。
他不香吗?
“你!”十四皇女被她噎的几乎要破口大骂,不过好在临在开口想起了外祖母的嘱咐,京城这边不同于边疆,还是要文雅些的,默念了好几句莫生气之后,才勉强算作是心平气和的跟回了千黎:“皇姐这是准备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我可从来没有这个准备,倒是你,或需要准备准备了,棺材本要是在没钱,我可以帮你垫付。”千黎咧嘴。
且不说京城现在大半兵权都掌握在她和四皇女手上就单单说现在拉弓指着自己的那些个看起来是十四皇女的兵的人——
那可都是她的兵啊。
早在四皇女进京的之前,她就已经想办法暗中把对方的兵都给换了,现在不过是陪她做做样子演演戏,好让自己的这个皇帝做的更顺畅一些。
准确的来说,十四皇女就是个注定炮灰的人,她的唯一作用就是一遍彰显她的仁德,一边威慑其他躁动的群臣。
妥妥的工具人一个。
十四皇女被气得脸色通红,此时也知道自己打嘴仗恐怕是赢不了说话不带脏字的千黎了,索性挥挥手,怒吼着发号施令:“给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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