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把文竹请回钟马街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文竹一路沉默,就在快要靠近门口时。
江河突然说道:“文公子,公子今日从宫里回来便心情不佳,文公子可要小心说话----”
若是惹怒了公子,于谁都没有好处---
文竹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径直进屋。
江河默叹一声,守在门外。
文竹进屋便看见姬承轩正坐在那擦拭手中的剑。
“公子找文竹有何事?”文竹不卑不亢的说道。
姬承轩把手里的动作弄完了以后才看向他。
暗沉的眼眸不含任何感情,缓缓说道:“上次交代文竹的事怎么还没办好?”
语气凉薄,让人后脊发麻。
文竹微微低头:“文竹之所以没给荓浩下毒,也是为了公子着想。
这荓浩好歹也是荓姑娘的爹,若是日后荓姑娘查出来是公子的主意,又岂会原谅公子?”
“呵,文竹当真是替我着想啊,没关系,到时候我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不就行了?”姬承轩笑的十分阴险,好笑的看着他。
到时候他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笙儿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了----
文竹眼眸微暗,这姬承轩还真是狡诈!
抬起头,看向他:“那文竹回去后便给荓浩下毒,还望公子不要后悔。”
四目相对,姬承轩盯着他,他知道他这样说就一定会做,不会再有所顾虑。
姬承轩一笑,起身走近他,文竹身子单薄,又不会武功。
在姬承轩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只要他微微一动手,文竹便会丧命---
文竹依旧没有后退,眼神淡定的盯着他,他这一赌,赌的可是荓凡在姬承轩心中的地位---
姬承轩忽而一笑:“文竹既然如此替我着想,那这毒便不下了。”
这场对弈他赌赢了,果然,荓凡在姬承轩心里的地位不可小觑。
“那文竹便先回荓府了。”文竹恭敬说道。
他既已放弃这个念头,那他就能安心的把注意力放在荓凡的解药上了---
姬承轩对着他拂拂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文竹折身退下,刚打开门就看见江河正弯着身子偷听。
江河有些尴尬,立即直起身子,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文竹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离开。
江河松了一口气,也没条件屋里传来争吵声,看来文公子并没有与公子起什么争执,那便好,他也能好过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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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提着灯笼,走在安盛街上。
他没有直接回荓凡,而是去了一趟仙品居。
此时天色已是很晚,仙品居早就打烊了,大门紧闭,灯盏也全灭了。
文竹直接绕到仙品居后院小巷里,对着雅间的那堵墙上一暗,他左手旁的墙面突然打开,是一条暗道。
文竹走进去,在里面又把暗门关了起来,转了两个弯,就有台阶,台阶上面便是雅间,里面的灯盏还是亮着的。
禾眠正准备休息,就听见暗门里传来动静,心里一惊,都这个时候了,公子来她这儿作何?
软塌旁边那墙面便是通向暗门的,禾眠看着文竹从里面走出来,立即走上前:“公子,您怎么来了?”
文竹盯了她一眼,把灯盏放下,说道:“可有消息了?”
禾眠一愣,公子大半夜来找她就是为了问这事?
“回公子,云陵那边的人还没有什么消息。”禾眠说道。
文竹眼眸一凝,瞬间冷了几分:“还没有消息?云陵的人有什么用?”
禾眠低头不敢说话,公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难道是她出事了?
“让云陵那边的人尽快找到白薇葛花,否则他们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文竹冷冷说道。
“是,禾眠知道了。”禾眠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答应。
禾眠抿嘴,又说道:“公子,仙品居有温宿的人,还是皇宫里的人,要如何?”
文竹眉间一凝:“温宿皇宫里的人?”
温宿皇宫里的人怎么会来庆魏?有何目的?
白薇葛花在温宿,寻了这么久都没什么线索,会不会是在皇宫里?所以在市井找不到其下落----
“此人白日里会离开仙品居,每到戌时才会回来。”
“先盯着,我明日来会会他。”文竹吩咐道。
“是,公子慢走。”
文竹又走进暗门,离开。
禾眠柳眉微蹙,目送他离开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坐在凳子上,白皙的双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公子今晚有些反常,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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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戌时,文竹便来到仙品居。
“客官,您要吃些什么?”小二殷勤说道,跟着文竹。
文竹扫视了一眼,便看见坐在那儿的男子,此人应该就是禾眠说的人。
走近他一旁的桌子,坐了下来:“来份松鼠鳜鱼。”
“好嘞,您稍等。”
文竹把手中的折扇放在一旁,余光不断瞥向一旁。
楚影也注意到了文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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