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这个祸害!”不少人挥舞着手上的木棍,义愤填膺的跟着附和。
“闭嘴吧,你们!”容华一把夺过眼前的这一根棍子,“哐当”一声,往地上扔去。“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先放下手中的东西。”
众人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武器,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瓜娃子。
容华从荷包里面掏出一块地瓜干,举在瓜娃子的面前,问道:“瓜娃子,想吃吗?”
瓜娃子直勾勾的盯着地瓜干,眼珠子都不移动了,想要伸手去抢,但是又惧怕容华。
容华直接放下手中的地瓜干,瓜娃子立即抓起来就往嘴巴里面塞去,三两下就咽下去了。
“还要吗?”容华再次掏出了一根地瓜干,在瓜娃子面前晃了晃。
瓜娃子猛点头,然后脑袋跟着容华手中的地瓜干,左右转动。
“那我问你问题,你说对了,我就给你吃。瓜娃子,下山之后,是不是很饿,没有东西吃?”
“饿,没东西吃,家里面没人煮饭。”瓜娃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吃了什么东西?”
“饭。”
“除了饭,还有呢?你还吃过其他什么东西?告诉我,就有地瓜干吃了。”
瓜娃子困惑了好久,“又苦又甜的草,没东西吃的时候,我吃了好多,不好吃。”
容华立即振奋了起来,应该就是它了!瞬间,将所有的地瓜干都倒了出来,“瓜娃子,我用地瓜干和你换好不好?你给我有苦有甜的草,可以不?”
瓜娃子用瞅傻子的眼神,看容华,不明白又苦又甜的草有什么好吃的。迫不及待的点头,高兴地说道:“草在宋大夫家。”
跟着瓜娃子,容华如愿的在宋大夫家里面找到了一个药柜,大部分药材因为之前那一场大雨冲走了。药柜个头大,还留在屋子里面,却已经残破不堪了没法用,住在宋阿虎家的宋大夫,也就没有收拾,一直扔在这里。
正好还有两个格子的药材没有被冲走,容华取出来一看,诧异的看了一眼,“木荣根和天冬草?”
也顾及不上其他,取出两种草药,熬成汤汁,黑漆漆的就往症状最严重的那人口中灌去。才半天的功夫,那人身上的黑斑渐渐变小,脸上的铁青色,也褪去了不少。
“有救了!”众人高兴的大喊道,“赶紧在煮点喂其他人。”
熬煮了两次,木荣根就用完了,“咋这时候,就少了勒。要不我们赶紧跑去观东镇,买点这救命的药。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要把命给救回来。”
容华摇了摇头,“这木荣根用处少,观东镇只怕没有。说不得只有在宛城找到一二。”
这木荣根,容华也只是在《草药典录》上面见过,用处极少,一般小小的药铺,不会备用这一种草药。容华问过赤脚宋大夫,他家这一袋子木荣根,还是之前眼神不好,买错了一批药,几年来一次都没有用过,这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华妮儿!你见识多!拜托你去宛城帮我们买木荣根,银子我们出,要多少我们宋家村一起出。”
“这——这——”容华有些犹豫,在这个关口离开宋家村,她有些不放心家里面。
“华妮儿,我求求你了!我当家的还等着救命。”噗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宛城,我去都没有去过,两眼一抹黑,路都不认识,更别说买草药了,说不得等我买药回来,我当家的都已经死透了。华妮儿,我跪下来给你磕头了,你就帮婶子这一回吧。”
赤脚宋大夫一个当了半辈子的大夫,都能够买错,他们这些子人,更没有指望了。不少人跟着哭求道,四十多户,家里头有人染上这病的差不多占了一半。
伸手帮人一把,便是救人一命,更何况眼前十多条人命。饶是容华在如何铁石心肠,也无法拒绝。
生命在和时间赛跑,容华回去简单嘱咐了周婆子和李老汉两句,又隔着门窗让阿爹、阿娘照顾好自己和阿弟,就套上牛车匆匆往宛城去。
因为有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牛车走得极为缓慢,花费的时间比寻常多了好几倍,直到路岔口,走向宛城的路面才好上一点。
临近宛城的时候,容华发现路上有很多的衣衫褴褛的流民。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或者半死不会的躺在地上。城门的守卫加了好几倍,压根就不许流民靠近三步。
容华的牛车还没有靠近,立即就被人喝止住。
“站住!干什么的!宛城戒严,没有要事,不许进入。”
“官差大哥,发生了啥子事情,咋就不能够进去勒?”容华摸出了一两银子,偷偷塞给说话之人,“劳烦官差大哥给透露一两句。”
收了银子好办事,“还不是外面这一群流民,通通都要往宛城里头跑,闹的城里面人心惶惶,上面的大人下了命令,将他们通通赶出来。没有什么要事,都不许进城。”
“这可咋办啊?”容华愁苦着一张脸,急得直蹬脚,“这一阵子事情闹的,我们家小姐胃口不好,特地让我来宛城好些子好东西给她吃。这宛城要是不让进,可不得白白来一趟。官差大哥,我是这附近八灵庄来的,你看我赶着牛车来的勒,不是流民,买完东西,今天还得往回赶。你行行好,让我进去一趟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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