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就像是生了锈的废铁摩擦在砂纸上,那声音,很令人膈应。褐发男人抿抿唇,这才说道:“路过,想找您老人家讨口蜂蜜水喝。”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身影。老人家拄着拐杖,一头鹤发白的夸张。与他的外貌不相符合,他有着一对如隼锐利的双眼,看人的时候,就像是两柄冰刀,刮得人生疼。
“小先生,请进。”
老人闪开身子,对褐发男人做了个欢迎的姿势,说道。
褐发男人点点头,迈开修长双腿,走进院内。大门,在褐发男人的身后徐徐关上。刚一关上,男人一身随和气质顿时变得凌厉狂肆。
“河伯,好些日子不见,您老身体可还好?”顾诺贤坐在院子内,自顾自斟了一杯蜂蜜茶,他优雅喝着,随口一问。河鹤坐到顾诺贤对面,他应道:“老样子,好着呢!”
“首领,您这次来,是有何事?”老人一改之前的冷漠,整个人身上都镀上一层慈光。
他和蔼可亲,就像是一个爷爷在对待孙子时的模样。顾诺贤放下杯子,手指仍在杯沿四周抚摸。“我来取一件东西。”
“哦?什么东西?”
“药。”
河鹤面色一变,“首领病情就要大爆发了?”
顾诺贤缓缓摇头。
“那您现在为何要取走解药?”
“是另一个人,就是当年跟我一起身中病毒的济公。他是我爱人的养父,他今日病情突然爆发,我拿走解药,是要给他用。”顾诺贤语气淡淡,似乎根本不担心以后自己病发了该怎么办。
河鹤惊疑不定,顾诺贤的决定,他们素来没有忤逆的道理。
“那。那您以后,该如何是好?”顾诺贤的病情,一直都是一个隐患。
顾诺贤淡淡笑,“河伯放心,姬玄先生神通广大,他会有办法的。”顾诺贤喝完一杯蜂蜜茶,才站起身,走去里间。不过半分钟,他便握着一只玉瓶走出了出来。
“河伯,我先走了,您照顾好身体。”
河鹤还想说些什么,顾诺贤却是脚步生风离开了老宅。
河鹤一个人坐在石凳上,长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
后半夜,纪谱霖终于醒了过来。
他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有些不知身处何方的迷茫感。门被推开,宋御沉默着走了进来。“济公,您醒了?”见纪谱霖睁开了眼睛,宋御冷漠的眼,终于多了点浮动。
纪谱霖见到宋御,明显松了口气。
“是小御啊?我这是在哪里?”纪谱霖挣扎着坐起来,浑身却不得力。宋御赶紧走到床边,将纪谱霖扶了起来。他给他身下垫了个枕头,才说道:“诺爷擅自做主将您带回来,明早姬玄先生就会赶到,您不要太过担心,您这病,姬玄先生能治好。”宋御不会说乖话,只是一板一眼的述说事实。
纪谱霖就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听言便一笑而过。
他身上这病毒早已荼毒深入骨髓,哪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他扫了一圈屋子,才虚弱问宋御:“女婿不在?”
“诺爷现在有事处理,等会儿就来。”
“…哦。”
纪谱霖眼珠子又转了转,才眯着一双敏锐的眼睛问宋御:“我们阿若在哪儿?最近怎么不见她人?”
宋御眨眨眼,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才面不改色撒了个谎。“夫人最近接了一个国外的电影,今日一大早乘飞机飞去M国,您若是放心不下,我现在就给夫人打个电话,让你们说两句可好?”
纪谱霖听说纪若是出国拍戏去了,心里的疑惑这才消散。
眼见宋御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他赶忙阻止他。“诶!小御,别打了,我病发这事,你还是不要告诉阿若的好,免得她工作分心。”
宋御犹豫看着纪谱霖,不确定问:“这样…瞒着夫人不好吧…”
“没事!这几天阿若若是问起我来,你随便找个理由给搪塞过去就成,别让她知道了我的事。她工作够忙的了,我就不给她添堵了。”
纪谱霖说完,又觉得乏力。
他便躺下睡了。
宋御见他睡了,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他也就做做样子,纪若的手机还关着机,哪打得通。
…
凌晨四点多,姬玄御跟籁嫦曦一同下了飞机。
顾诺贤亲自去接的他俩。
“姬玄先生,是先去酒店休息,还是先去看看济公的情况?”
姬玄御牵着籁嫦曦的手坐在后排,他在飞机上补了觉,此时一对眼依旧清明精神,不见一点浑浊。“去四合院,我们就住那里,我先去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明早再确定做手术的具体时间。”
“也好。”
…
姬玄御一次抽了满满两血袋子的血液,这才停了手。
“纪先生,好了,你现在一定要养精蓄锐好,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你具体手术安排。”姬玄御用复杂的眼光看纪谱霖。对于纪谱霖,他一方面是感激他的,一方面,又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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