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瞳下意识往后退去,却已无退路。
“瞳,睡一觉吧,醒来,就当这是一个梦。”
谢尔曼语气很温柔,温柔的就像他是一个善良的父亲。竹瞳下意识觉得不妙,他抱着纪若迈腿就要逃走,可是军人出身的谢尔曼怎会放过他?
谢尔曼迅速转过身,伸出左手擒住竹瞳的右肩膀。
竹瞳目光瞬间冷过冰雪,他抬腿要反抗,可谢尔曼的速度比他更快。在竹瞳的腿还没接触到谢尔曼身体时,谢尔曼第一时间闪到竹瞳身后,右臂举起,锋利的针尖在竹瞳抗拒挣扎下,顺利插进竹瞳的脖子里。
谢尔曼飞快按下拇指,黑色的药剂顺着针管,成功被打进竹瞳的体内。
竹瞳一瞪眼,身体在瞬间失去了力气。“不…”他绝望看了眼怀里的纪若,最终还是松开了纪若,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谢尔曼扫了眼跌倒在地的竹瞳,冷声对唐尼吩咐说:“将瞳少爷关起来!”
“遵命!”
唐尼将竹瞳打横抱起,送去了房间。
谢尔曼这才蹲下身,将虚弱的仅剩最后一口气的纪若抱起,乘电梯去了地下实验室。
—*—
纪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昏迷过去之后的第三天,她还是醒了过来。
手脚被捆绑住,纪若只有脑袋能移动。
她双目定定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光,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何年何月,是白天还是黑夜。腹部隐隐有些隐痛,她看不见自己下体的情况,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以往跟她血浓于水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纪若像一条失去灵魂的孔雀鱼,一张脸凄美的华丽又绝望。
“对不起,孩子…”
苦泪顺着脸庞滑下,纪若陷入深深地悔恨自责中,怎么也走不出来。
…
醒来的第一天,只有一个白衣男人进来给她身体注射了营养液,便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纪若浑身都是被拷打折磨的痕迹,她躺在冰冰凉凉的手术台上,十分不舒服。
不知道睁眼看灯光看了多久,她最后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纪若站在一条十字路口,对面亮起了绿灯,她想迈腿走过去,双腿却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动不起。“来,我牵着你,一起走。”突然,她的身边多了一团温暖。
纪若仰起头,见到一张俊颜。
刀凿五官俊逸非凡,微长的头发随意搭在脑袋上,顾诺贤没有戴眼镜,一双冷冽的眼里,映满了名叫纪若的风景。“顾诺贤,你怎么在这里?”纪若怔怔看着顾诺贤,怎么也想不明白,顾诺贤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顾诺贤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应道:“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在你身边。”
纪若眨眨眼,哽咽问道:“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她伸出手抚摸顾诺贤的容颜,怎么也不肯放下来。“顾诺贤,我找不到你,满世界都找不到你。”
顾诺贤冲她温柔一笑,他微微弯下身,将手掌心,贴在纪若的心房。“我在这里,一直在你这里。”
纪若低头看心脏,突然就哭了。“原来你在这里…”
“若若,我一直在。你别怕,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相信我,我会来找你的,好吗?”顾诺贤一双沉静的眼,满满都是焦急。
他急切的凝望着纪若,期盼她能点头。
纪若抽抽鼻子,“嗯。”她狠狠点头,才说:“我等着你。你不许不来。”
绿灯时间就快过了,顾诺贤牵着她向前走,“我们过马路去,去那边,就安全了。”
“嗯。”
“啊!过河去!”顾诺贤喊了声纪若每次过马路的口头禅。纪若听到这话,一直沉重的脚步,突然充满了力量。
她一步步跟在顾诺贤的身边,步伐坚定。
“妈咪!”
突然,身后一道稚嫩的女童声响起。纪若浑身一僵,她停下脚步,就站在马路正中央。她转过身,看到了刚才他们所站立的地方,那里,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蓬蓬裙的女孩。
女孩扎着羊角辫,一张脸,像极了纪若。
“孩…孩子…”纪若拉住顾诺贤,怎么也不肯走了。
顾诺贤跟纪若一同看着那孩子,目光都是哀伤的。
孩子扬起右手,冲他二人摇手做拜拜,“妈咪,拜拜!我该走了!”小女孩小嘴一张一合,模样十分可爱。纪若听到她这话,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
“不要走!”
“不许走!”
小女孩伸出手拍拍纪若的后背,她在她怀里摇头,甜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咪,我真的该走了。”
“不!”
“都是妈咪的错!都是妈咪没用,留不住你!孩子,你不要走,不要走…”纪若抱着小孩,哭的撕心裂肺。
“妈咪,女儿不怪你。”女孩儿冲纪若甜甜笑,她踮起脚尖亲吻纪若的脸颊上的泪水,她说:“我也很想跟妈咪爹地正式见一面,可是我…”小女孩看着自己逐渐变透明,化作泡沫消失不见的手,她满眼落寞说:“可是我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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