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灵力渐渐平息，顾子渊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似乎……能感觉到腿部的轻微疼痛？
这么多年，毫无知觉的腿，竟然有了轻微的疼痛？
这小丫头什么来历？神医呀！
苍白孱弱的少年看着自己的腿，静静出神，与方才的温文尔雅不同，此刻，他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带着对整个世界的好奇，重新定义身边的一切。
“四哥，是个很温和的人，但他一直都回避谈到自己的腿，也回避寻医——因为先前得到的多是失望，可这次，他竟如此爽快地吃了药……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
这话听着可一点都不像在夸人呢。
“四哥的腿需要按摩，我要避嫌的，你去。”洛无忧拍拍顾之寒，示意他上前。
他依言照做，“按、按哪儿？”
四哥能够恢复常人的模样，这件事，是他今日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
洛无忧轻笑，好歹在一起这么久，居然都没学着点。
半个时辰后，顾子渊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来自腿部的疼痛，不过还不能站立。
只是吃了丹药就有如此效果，这小姑娘当真不简单。
“无忧，你是如何办到的？”顾子渊抑制不住好奇，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也是前所未有的轻，许久没有这般畅快了。
“这是个秘密啦。”
洛无忧笑得眯起了眼——个中缘由，确实难以解释。
“快别站着了，进屋坐吧！婢子早就备了茶点，等待客人。”顾子渊笑道，眼中似是有柔波万顷，稻穗千枝。
他笑的模样，和顾之寒有几分相似。
“我们算什么客人呢？”顾之寒伸手捏捏无忧的脸，“喝杯茶，我们再说些话，就已经很好。”
顾子渊的屋子很是安静，一切摆设都很简单，就一张石桌，两枚椅子堆在墙角，上边罩着一层布。
应该好些日子没有人用了。
“小寒的气息和原先全然不同了，变了个人似的，莫非……”到了屋内，顾子渊止不住问道。
“我们，确实有些不同了。”顾之寒说道，却也不明说，“大约是修炼到这个地步，都会有些异样的。”
洛无忧拿过一个小凳，放在桌边，从储物空间拿出纸和笔，嘴里还念叨着：“这个药的名字我都有贴在瓶子上，用法和用量得记一下，每过一日四哥的腿就会好一些，三日后可以扶着床尝试站立。”
“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顾子渊听得很是认真，这和他的噩梦一点儿都不像，梦里，他不仅腿没了知觉，手臂也失去了知觉，整个就是废人一个。
大约，梦都是相反的吧。
“嗯，这个，就是不要让人扶，站立的过程可能会有点辛苦，但是会一日比一日好，每天都能看见新的希望。”洛无忧笑道，“这个过程，我们不能瞧见，不然定会帮忙的。”
“这是自然，我也不打算让你们瞧着呢……”顾子渊瘪瘪嘴。
这般情态，顾之寒从未见过，不由得有些好奇了，“四哥，你，今日的语调和往常真是大不相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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