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小子皮的很,怪不得旁人要揍他。
“你这熊孩子,早晚被揍的你妈都认不出来。”青禾站起来,眯起眼儿,看向对面的几个孩子,“这次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下次他再捣乱,我绝对不拦着!”
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你能让天狼,给我们表演个杂耍吗?”
“对!就是翻跟头,作揖也行。”
天狼又凶又高冷,对他们这帮小娃,从来没好脸色,若是惹到它,准得龇牙咆哮给你看。
镇上的大户人家都喜欢养狗,也有养那凶恶的犬类,可是遇上天狼,它们连个屁都不敢放,扭头就跑。
不过天狼也不会主动攻击人,谁都看得出,它通人性。
青禾笑了笑,“好啊!天狼,过来!”
天狼万般不情愿的在地上滚了滚,又艰难的用后爪站起来,对着他们拜了拜。
小娃们哈哈大笑,小豆子胆大,还想伸手摸它,被天狼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跟小娃们的嬉闹,只是插曲。
青禾心里压着石头,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闹了一会便走了,到了店里,伙计们都在忙,青禾将粉丝交到后厨,告诉田婶怎么做,便通过后门,去了县衙。
崔子焱起的晚,昨夜受了惊吓,后来也没睡着,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结果就起晚了。
刚刚在灶房吃了早饭,拐个弯,就瞧见沈青禾了,不知怎的,他有点怵她。
“早啊!今日早上是你当值吗?”
青禾冷嗖嗖的瞟他一眼,“不是,我过来看看犯人。”
“哦!你说的是燕七吧!本官今日打算提审他。”
“你审?”青禾双手背在身后,围着他转了一圈,天狼跟的紧,也随着她一起转圈,“你拿什么审?燕七滑的跟泥鳅一样,别到最后,把你套进去了。”
崔子焱正色道:“审案是本官的职责,你只要负责抓人就行了,咱们各司其职,才是正道。”
青禾眯起眼,眼神危险,“你在说我越权?”
“没……没有,本官只是觉得,你还是应该低调一些的好,”昨晚的对战,在他看来,就是斗殴,还是跟锦衣卫的人,这样不好,很不好。
青禾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低调?他要来劫走犯人,难道你要我看着不管吗?崔大人若是真这么觉得,那以后衙门的事,我不管了!”
范进揉着脑袋,满脸疲惫的走过来,“怎么一大早的,你俩就吵起来了,青禾,大人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总是爱急眼,大人其实是担心你,昨晚你们二人的对战,我看的都胆战心惊,更何况是大人!”
崔子焱忽然红了脸,别开身去,“本官才懒得担心她,做事总是这么毛躁,就算他要劫人,你通知我们就好了,他临走时,还放话威胁,京都锦衣卫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个语气,青禾的眼中只剩下惊讶,哪还有生气。
头一次听见崔子焱明确说讨厌什么,好吧!他这样还比较像一个世俗的人。
范进整理了下衣襟,继续打圆场,“大人,审问燕七,需要特殊手段,您不可能直接问他犯下什么案子,脏银藏在哪,你觉得他会说吗?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您别管了,交给青禾算了,再说,您手上的案子也不少呢!那个争夺田产的,还有那个屠夫伤人的……”
崔子焱似乎也就在等这个台阶,“是啊!本官今日还真挺忙的,你们自便吧!”
他甩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走后,范进站到青禾身边,看着崔子焱的背影,直叹息,“你要相信,大人他没有私心,就是古板了些,像他这个性子,的确是不怎么讨女子的喜欢,你说对吗?”
“我怎么知道!”她才没那个功夫去琢磨别人的心思,“我先去地牢了。”
“等等,我也去!”
青禾瞧他一眼,“你洗脸了没有?眼屎还糊在眼睛上呢!”
范进嘴角抽了抽,“那我先去洗脸,你等我一会。”
他匆匆的跑走了,青禾冷呵一声,才不会等他。
经过这些事,她越发不喜欢跟书生共事,磨磨唧唧不说,还总是耽误她的事。
大牢里,燕七正在奋力的挖掘。
估摸着萧玉楼不会来了,此时不路更待何时。
他不需要工具,他的手就是最好的工具。
一个小镇的大牢,又不是京都的天牢,不可能用石头堆砌,只是最寻常的青砖,但是年头很久了,又脆又松软,很好挖。
听到牢门的响声,他赶忙将破板床移过去,挡住刚刚挖开的地方。
再挖上一夜,他就能逃走了。
青禾背着手,晃到他的牢门前,天狼也跟进来,这儿闻闻,那么嗅嗅。
“早上吃了吗?”她开口问。
燕七愣了下,一万个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会是这。
“还……没,他们早饭开的晚,你有事?”燕七一时摸不透她的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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