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面上虽是不显,实际心中惊涛骇浪。她虽已经从接触中感受到景陆离的野心,从韩菲梦的殷勤中猜到什么,可第一次听到景陆离这般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野心却是第一次。
景陆离在她的面前虽不似人前一般伪装。可也是放松休闲的状态,不会谈及朝堂之事。而现在,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想要做皇帝!
“芳菲。你莫非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景陆离见慕芳菲久久未回应不由道,随即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如今我这副模样确实让人不敢相信……”
慕芳菲这才回过神来,打断道:“我信你有这个本事,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非我瞧不起你,而是依照你的实力,比起其他一些人终是欠了些。”
景陆离的眼神暗了暗,目光却透着坚定,“只要为有志气的男儿,又岂能容忍他人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总是想要大杀四方,一统天下。我虽不及两位哥哥,可比起许多人却更靠近这个位置。我如今虽还不能与你说一件事。但是你信我,我并非不知轻重狂妄而为,从前我也不敢想,可后来才知道我拥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野心。你。可愿意与我携手征战天下?他日,我若为皇你便为后。”
慕芳菲只觉得‘轰’的一下,身上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叫嚣着。她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这样的景陆离太过耀眼。她总以为已经见识到这个男人最光耀的一面,可慢慢的才发现,她只不过是窥到一个小角落。方才不过是暗示,如今竟是直白言语,虽然有所隐瞒,却让慕芳菲心中无比震撼。
嗓子好像突然变得很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景陆离伸出手,“可否愿意与我同甘共苦?”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忘记了身边所有一切,唯有眼前这人。
景陆离的手一直这么放着,好像慕芳菲不答应,就永远这么摆下去一般。终于,慕芳菲的手缓缓伸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蛊惑,无意识的说出了自己若是清醒时候会觉得肉麻无比的话,“我不知道你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可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着你。若你征战我为你披甲,若你归田园居,我为陪着你在乡间漫步。若你不弃我,我亦不会离去。”
景陆离一把抓住慕芳菲的手,紧紧的握住,将她带入到自己的怀里,唯怕下一刻怀中的人就会消失。
他何其有幸,如今什么都不曾拥有,就有一个女子愿意陪着他。
低下头触及最柔软的唇,所有情感尽在无言中。
慕芳菲回到定国公府,看到府前威严的狮子,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到底不是安于后宅的人,上一辈子如此风光被世人仰慕,她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如今才知晓并非如此。
方才景陆离说出那样的话,一方面确实因情而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也想获得从前辉煌,不再想这么混沌下去。
慕芳菲一回到府中,就被苏氏唤了过去。
“母亲安好。”慕芳菲一如平常恭恭敬敬的行礼,在礼数上不失半分规矩。她现在已经为景陆离的未婚妻,那么一言一行较之从前需要更加谨慎。
苏氏对于慕芳菲没有因为得到皇上的赐婚而张扬表示满意,态度也十分温和,“自从皇上赐婚以后,为娘便不曾有所动作,可是怨了?”
慕芳菲抬起头,一脸不解,“母亲为何这样问?女儿为何要怨,母亲是女子典范,行事最是知道如何分寸是最合适的,这般做自然是有您的道理。况且我们几个姐妹以后就要连续出嫁,母亲必是先要张罗姐姐的婚事,我在后面却是不用急的。母亲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猜忌?”
苏氏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里表露的并没有慕芳菲面上那般纯良,好似把她架到高处,叮嘱她她的言行不可出错,否则对不起女子典范的名头一般。可看慕芳菲一脸懵懂,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
“你明理便好,为娘此举是为了让你冷静,莫要因为这样的殊荣而忘乎所以。宣王虽权势不及赵王,可你嫁过去却是正妃,成为皇族之人,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就等着挑你的错。你这时候万不可浮躁,只以为了不起。”
慕芳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母亲果然想得周全。”
“这些日子我瞧你表现还不错,倒也没有白费了这些年跟我学的规矩。所以为娘今日才会寻你来说备嫁需要准备的事宜,女子结婚如同第二次投胎,你即便有皇上的赐婚亦不可张狂,需要小心行事。”苏氏每每说起‘赐婚’二字就觉得牙酸,这个丫头还真是运气,之前已经那般境地依然能够复起,之前倒是小瞧了她。若是这样的运气放在大丫头身上多好,也不至于现在只是个正妃!虽说可以再去争,但是一开始却落了下风。
“是,多谢母亲教导,女儿会谨记心中。”
不管如何,慕芳菲现在能成为一份助力,苏氏心中虽有不平衡,却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刁难,“你为皇上赐婚的正妃,那么嫁过去必是地位不同,不似你姐姐上头还压着一个。所以有些东西就无需像你姐姐那般讲究,莫要因此而不满,低调一些才不会让那些红眼之人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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