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老十的话你耳聋没听清楚吗?那明家小姐现在嫁的是王家公子,要打那姓王德也脱不了干系,也该打。”
众人就这么瞧这眼前的姬骧,无奈的摇了摇头。
纷纷的转头,走进了这景王府里。
——
到底是如姬堰所料,回来的人既然打算回来了,就没有打算再离开的念头。
所以,在第二日的朝会上,姬瑾的身影就这么如愿的出现在了朝会上。
他瞧着这个熟悉的身影满意的一笑。
陈帝本就因为当年自己指配的婚事,让儿子就这么一离家就是近十年,有些愧疚,当然更多的是气愤。
毕竟,当年扫了自己的颜面,也寒了自己的心。
现如今就这么看着跪在大殿上匍匐在地的男人的时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不争气的儿子。
“你倒是能跑,一晃十年没有了踪迹,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说着,语气微冷。
“是儿臣的错。”墨染的视线就这么盯着龙坐上的男人,恭谨的俯身磕了个头道着。
曾经在和姬凛朝夕相处的时候,他也曾从姬瑾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这个父亲的一切事迹,从小到大。
那时候姬瑾是怎么说的,直到现在墨染都能一清二楚的记起来。
他说:“我知道父皇那个人嘴硬心软,他这么多儿女,可是却从来都不偏心,对儿子都是一视同仁。”
“不过,就是有时候比较爱面子,父皇,可是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这一次因为二哥的婚事,我公然和二哥翻了脸,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定然是碍了父皇的面子。”
那时候,墨染依旧记着,在姬瑾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落寞。
“其实离开之后,我就后悔了,和梅儿比起来,我舍弃的更多的却是兄弟间的手足之情,还有父皇的疼爱之情,只怪那个时候年纪轻轻不懂事。”他依旧记得那个时候,姬瑾的话,和眼中的落寞。
墨染依旧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询问了一声,既然想通了,为什么不回去。
而姬瑾是这样告诉他的。
“因为我觉得愧对他们,我不该怪二哥,和你不该违逆父皇,让父皇扫了颜面,不敢回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他们。”那时候,姬瑾在所处这一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落寞,到现在墨染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到死,他都没能回去,没能和自己的父皇,还有兄弟说一声抱歉,乃至一声对不起。
到底都是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救了自己,姬瑾也不会死。
这一次,若不是顾莫阏在临死之前让他务必的要回陈国,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邺城一步。
这些年来,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这个时候陈帝的面色铁青,可是终究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欣喜,只是毕竟这一离家十年,当初又让他下不来台,总归是要生气的。
“儿臣请父皇责罚,当初年少轻狂做了许多错事,乃至于丢了皇家的颜面,如今悔过已晚。”
陈帝姬珩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重重的拍在了龙椅之上。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送回锦平宫禁闭一个月。”一声令下,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将那跪在地上的墨染就这么脱了出去。
“谢父皇恩典。”墨染道着这么一声,就这么被人给拖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姬瑾一直以来提到自己的夫兄的时候,脸上洋溢出来的却是那么的幸福的表情。
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在梁国待了这么久,见惯了梁国的那些心机手段,皇子间的心机手段,父子乃至于父女间的猜测与怀疑。
若是换在了梁国,哪里有人在看着他离家十年回来会这么惊喜,定是各个都会猜忌,猜忌他回来的目地。
而昨日,他能瞧见那些姬家人兄弟眼中的惊喜与期盼,那是真的将他当做一家人,没有嫉妒,也没有谋算。
例如。这个时候自己被拖出去受罚的时候,那些紧皱着的眉头。
和现如今的从轻处罚,只是五十大板,禁闭一个月,没打断他的腿已经是万幸了。
溧阳王在大殿上,就这么瞧着如此这般的从轻处罚,眉头紧皱成一团。
都知道他家皇兄心慈手软,这老四不辞而别这么久,而且当初还公然的为了老二的婚事扫了皇家的颜面,判打断腿也不为过,可是偏偏只打五十个板子,禁闭一个月。
明明是罚的太轻了。
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临下朝时,就这么盯着姬骧脸上的伤,意有所图的道着。
“老二,方才在大殿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下巴和嘴角都是青紫的,是被谁打了?我听说老四他……”
“王叔,今日初一,父皇在御苑殿设了家宴。”姬骧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面露温和的微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溧阳王,并没有回答他脸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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