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昂昂昂!
一道道奔袭而来的脚步声,一阵阵龙马嘶鸣的声音,由远及近。
可见三里开外,一辆由八匹龙马拖动的大辇,滚滚而出。
街道两侧,上千名侯府侍卫,严阵以待,一个个昂首挺胸,银枪铮亮而持,面容严肃,如同军侯阅兵般庄重。
聂成豹神色一肃,眼神中,充满了敬畏:“燕大师来了!”
江侯龙亦是神经紧绷,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严防特殊事件,惊扰了燕大师的尊驾。
眼看着龙马大辇越来越近……
当即,两侧侍卫震撼非凡,都是没想到,这一次,训练禁卫之人,居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更让他们惊愕的是……
堂堂大神将,几乎是他们心中,如神袛般的存在,竟然给这位年纪轻轻的燕大师,称当了马夫的角色。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就是青州城里,传出了花来,都无人不会信吧!
“司徒大人!”
终于,聂成豹也是看到了龙马大辇,缓缓地,清晰地,映入了眼眶。
当看到司徒长青,赶车那一幕,心中亦是将龙辇上的大佬,惊为天人:“这位燕大师,未免太年轻了吧!”
透过细碎飘扬的布帘,聂成豹隐约看到了燕惊尘的真容,当即便忍不住血脉贲张,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了一般。
想他聂成豹,含辛茹苦十几年,方才爬上这军侯府大统领的位置。
而且,这还是军侯卖他父亲面子,不然他现在还是一介平民。
可燕惊尘呢?
看似十五六岁,却是能让大神将,这等牛逼人物,驱车赶驾!
这么一比!
他陡然觉得自己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但此刻,他对于燕惊尘没有轻蔑!
因为在军侯府供事这么多年,他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能让大神将,心甘情愿称当马夫的人,别说是十五六岁,哪怕是三岁小孩,他都会肃然起敬。
同一时刻,注目四方动向的江侯虎,也是蓦然一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司徒大人,这是……”
他差点惊呼出声!
这位燕大师,架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让司徒长青赶车?
可是,当龙马大辇上的细碎布帘,随风飘起的刹那,他更是张大了嘴巴,目光无比呆滞。
就好像魂都丢了,又好似被五雷轰顶了一般。
“燕尊?”
突然,江侯龙鬼使神差大叫了一声:“这狗侍卫!怎么坐上了燕大师的尊驾?”
起初,江侯龙还以为看错了!
可是,当这龙马大辇,到了百丈开外的时候,以他神海九重境的修为,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那龙辇上坐的人!
竟然是燕尊!
那五官,那相貌,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
没错!
那就是燕尊啊!
这一刻,他真的是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这有没有搞错啊?
燕尊怎么坐上了燕大师的尊驾?
他不是燕大师的走狗吗?
他刚才还想着,要巴结燕大师,搞死这狗侍卫,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燕尊,就是燕惊尘?
他就是燕大师?
这么一想,江侯龙眼睛都快崩出血来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发现这不是做梦!
是真的!
江侯龙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就彻底崩塌了。
可他却不知道,就是他那一声情不自禁的大叫,直接就让大神将震怒了。
龙马大辇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大神将整张脸都阴黑到了极点,语气亦是无比森寒:“刚才是谁在出言不逊,惊扰了燕大师的尊驾?”
此言一出,顿时间,一股凉气从江侯龙脚底,直冲脊椎骨。
完了!
这下,他彻底完了!
而骑乘着汗血宝马,在江侯龙身侧不远的聂成豹,心跳更是加速不止,身躯无比僵硬。
看向江侯龙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吸他的血,吃他的肉。
燕大师没来之前,他再三叮嘱。
这混账东西,到底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被门给夹了。
竟然敢骂尊驾上的人,是狗侍卫!
就凭这一点,要他狗命都不为过。
紧跟着,扑通一声,江侯龙跪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是是是……是在下,侯府侍卫副统领,江侯龙!”
大神将瞟了一眼江侯龙,又看了眼燕惊尘,他实在搞不懂,这家伙怎么会称呼燕惊尘为燕尊,还骂他是狗侍卫。
燕惊尘甚至是看都没看江侯龙一眼,只是语气淡淡,高高在上:“这种人,按照规矩该怎么处理,司徒大人看着办就好了!”
司徒长青的脸色,阵青阵白。
这叫他怎么办?
杀了?
可江侯龙跟顺天王府有很深的关系!
军侯再三嘱咐,要善待!
可要是不杀!
燕大师的面子,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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