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箩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替她做主了?”
秦非邺从窦森那里得知欧阳哲瀚向沈叠箩表白的消息后,这心里就一直别扭着,如今听到欧阳哲瀚这丝毫不客气的话语,他这心里的怒气也就压不住了,语气也开始冷傲不客气起来。
“我是阿箩的师兄!是从小看着她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师兄,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这样说?”
欧阳哲瀚冷道,“华清山这一辈的弟子中,除了阿箩,也只有我是师父的嫡传弟子。我是阿箩的亲师兄,除了师父之外,我就是阿箩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阿箩的事情,我凭什么不能说?”
“倒是你,七王爷,你该想想你自己,想想你到底该不该跟阿箩在一起!”
欧阳哲瀚那一句我是阿箩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刺痛了秦非邺的心。他知道小丫头早已不是从前的沈叠箩了,但是他也知道,小丫头有着从前沈叠箩的所有记忆,就算小丫头曾经跟他说过,她只是把欧阳哲瀚当成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但是欧阳哲瀚的这句话,还是不可避免的刺伤了秦非邺的心。
但他,没有出言刺伤欧阳哲瀚的打算。欧阳哲瀚是小丫头的师兄,如果他跟欧阳哲瀚吵起来,小丫头应该会为难的,他不想小丫头为难,所以,他就不跟欧阳哲瀚吵架了。
他只是站在那里,眸光冷淡的看着欧阳哲瀚。
秦非邺不说话,欧阳哲瀚却没打算放过他。
欧阳哲瀚盯着他又开口了:“七王爷,阿箩她从小在华清山上长大,派中上下对她都十分宠爱维护,师父更是对她极好,她的性子张扬跳脱,顽皮嚣张,根本就不适合在金陵城中居住。就算如今改了些,但也依旧是个热血张扬的小姑娘,这样的性子,正该是在江湖上肆意洒脱潇洒度日的侠女才对,金陵官场,根本就不适合她。”
“你若是真的喜欢师妹,就该站在师妹的立场上去为她着想,不该把她留在京城中,又强留在你身边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在金陵也待了一段时日了,她虽过得潇洒如意,可这一步步走过来,所遇凶险之事数不胜数,对她有敌意的人更是一大堆,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能获得今天这样的地位和权力,那全是她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
“七王爷,我真的是不忍看他如此辛苦,相信师父也不忍看她如此辛苦,难道你就忍心看她如此辛苦吗?”
“想必你也知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带师妹回华清山上去的。我若带她回去,她所过的日子必然比在这里轻松自在,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华清派上下都会护她周全的!”
秦非邺神情冷漠:“这些话,你不该对本王说,你该去对阿箩说。”
“若是我对师妹说了有用,又何必对七王爷你说呢?”
“我早跟师妹说过的,可师妹她自己不肯走。一个是因为她喜欢他现在的工作,还有一个原因,我猜大概是因为她心系七王爷你的。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七王爷你真心是为了师妹好,就该帮我劝劝她,让她随我回华清派去比较好。”
欧阳哲瀚顿了顿,又道,“七王爷,说实话,你跟师妹真的不是一路人。她出身江湖,你出身皇族。她性喜自由,行事多是随性随缘,而你虽然多得皇上宠爱,但却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我听说了,皇上压根就不喜欢师妹,坚决不肯给你们赐婚,你们俩怎么可能有未来呢?”
“再说了,师父曾经被沈达所伤,最是不喜仕宦皇族之人,若是师父知道你府中有妾室有侧妃,也断不肯让阿箩与你在一起的。她是绝不愿意阿箩重蹈她的覆辙的。阿箩如今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但自己亲生母亲的想法,她总不能一丝一毫都不顾及吧?而你,根本无法给阿箩一个承诺和名分,你让师父、让我如何相信你对阿箩是真心,而非玩玩而已呢?所以说,你们相爱又能如何,到头来也是有缘无份啊。”
欧阳哲瀚眸光清明,他道:“我本不是阴诡之人,明人之前不说暗话。七王爷,我可以告诉你,我非常喜欢阿箩,我喜欢她很多年了。我的这一份心意,我在前几天都告诉阿箩了。可是阿箩她拒绝了我,说是她喜欢的人是你,所以她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她让我放弃。”
“不瞒你说,其实我还没有放弃,我还想争取一下。但我绝不会强迫阿箩的。她到最后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都永远是她的师兄。作为她的师兄,我就是想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一下,所以才会跟七王爷你说这些话。阿箩年纪还小,可能看不到这些,可是七王爷你年纪不小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就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我的话,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她的一生。”
秦非邺眸光沉沉的盯着欧阳哲瀚:“你对本王说这些,就是想告诉本王,其实你比本王更适合阿箩,是吗?”
欧阳哲瀚郑重点头,毫不畏惧的迎视着秦非邺的目光道:“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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