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女子不能为官的看法和论断,臣以前也是如申太傅这样想的,认为女子不能为官,可如今看了沈院判这样的巾帼奇女子,臣觉得皇上之前的圣旨说的很对,只要女子有大能力,自然是可以破例为官的。”
……
吏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大人的话,得到了剩下四位尚书以及朝臣们的一致认可,所有人都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将沈叠箩撤职,皇上也没有必要收回女子为官的圣旨。
朝堂之上呈现了舆论一边倒的局面。
一旁站着的申继圣这会儿就有些着急了,虽然他取得了江南近万名学子和五位州府大人的支持,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如今已被这些朝臣们孤立,而做决定的人则是太初帝,如果这些朝臣们都不支持他的话,那他的诉求也不可能成功。
所以说,现在除了寄希望于江南那边给予金陵这边更大的压力,其他的,就真的只能是靠他自己了。
想到这里,申继圣眸光一凛,挺直了脊梁望着所有站在他对立面的朝臣们,忽而就有了一种孤胆英雄的感觉,越是这样的孤立,越是让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很重。
“皇上,自臣教导皇太孙以来,皇太孙于朝政上从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就算有一些不熟练的地方,对于皇太孙来说,那也是必经的熟悉阶段而已。可是,前些日子皇太孙替皇上宣旨的事情,臣想各位大人们都还记得吧?”
“这其中的内情虽不曾在朝殿上曝光,但想必诸位大人心中都是有数的吧?擢升沈氏职位的圣旨是皇上亲笔所写,又怎么会出错呢?皇太孙却借口圣旨有误,硬要重新写一份圣旨,将敕封沈氏为忠义伯改成忠义候,皇太孙如此不顾影响的为了沈氏篡改圣旨,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其中的问题吗?”
“申某为太傅以来,尽心尽力教导皇太孙,皇太孙犯此大错,申某也是有责任的,但是,究其因由,难道沈氏不是最大的祸患吗?皇太孙正是因为受了沈氏的迷惑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作为皇太孙的太傅,申某完全有责任替皇太孙摒除会影响皇太孙的任何因素!”
“方才各位大人们也说到了,说沈氏之所以晋升是因为对太医院对金陵城做出了贡献,可是在申某眼中,沈氏对太医院对金陵城对朝廷所做出的贡献,根本就抵不过她对皇太孙所产生的影响!”
“再者说了,申某的奏章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女子为官这本就不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女子本就该待在闺阁或者夫家,做她们应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出来做官搅合?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如果此例一开,以后男女同殿为臣,成何体统呢!”
听申继圣提起皇太孙篡改圣旨的事情,众臣都是一默,虽然这些时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此事,但是谁心里都明白,这件事儿就是由沈叠箩引起的。要是没有沈叠箩,皇太孙也确实不会篡改圣旨来着。
秦时彦听见申继圣提起他篡改圣旨的事情来,心中便是一恼,又看众臣在他提起这件事后都不说话了,竟然也没人出声反驳申继圣,他就有些着急了,这会儿心里倒有几分后悔做出篡改圣旨的事情来,早知道这会儿会成为申继圣攻击沈二的把柄,那他还不如不改圣旨呢!
秦时彦冲动的想开口,但在开口之前,他下意识的看了太初帝一眼,太初帝似有所觉,也抬眸看了他一眼,一瞅见太初帝那寒凉如水的眼神,秦时彦满腔的冲动和怒火就犹如被冷水当头浇下一样,直接就熄灭了。
想起太初帝之前的教诲,秦时彦默默抿唇,默默低头,心里默念沉住气沉住气,然后继续站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吭声了。
就在太初帝看过秦时彦一眼后,寂静无声的殿中忽而响起了大理寺卿的声音。
“申太傅,你方才说,皇太孙殿下篡改圣旨究其因由,所有的错处都在沈院判身上,下官以为此想法甚为不妥。这件事虽因沈院判而起,但实际上跟沈院判一点关系都没有。沈院判尽忠职守,还有突出贡献,本应奖赏。更何况,沈院判素来与皇太孙并无过多交集,何来迷惑一说呢?臣下受封,决策者本就是君上,就算有错,那也是皇太孙殿下篡改圣旨有错,怎能将这错误安在沈院判身上呢?据下官所知,沈院判可从来没有胁迫皇太孙殿下,要求晋升侯爵之位!“
“下官觉得,申太傅所言,是故意混淆视听,也是故意要为难沈院判,以期最终达到你心中那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你——”
申继圣被大理寺卿这话说的恼了,当即拧眉道,“闳大人,你把话说清楚,申某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你纠集州府弹劾有功之臣,又煽动申家学子质疑甚至胁迫皇上收回圣旨,你自己有何目的,你申家有何目的,你心里清楚,又何必问下官呢!”
申继圣气得脸色铁青,他在这里摆事实讲道理,拨乱反正,到了他们这些人眼里,倒成了别有所图了,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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