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帝淡淡一笑,挥手道:“沈爱卿,朕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回去吧。申继圣的事情,朕会处理的,你只管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即可。等时候到了,朕的旨意也就到了。”
像什么开店的事情,那都不重要,也不在太初帝的眼中,太初帝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事情,是收拾申继圣,收拾申家。
沈叠箩走后,太初帝也从朝殿回到了后头的寝殿之中。
苏胜端来汤药,太初帝一饮而尽后,沉吟片刻,才望着苏胜道:“你即刻出宫,代朕走一趟泸州。去替朕见见申耀杰,跟她说说话。”
申耀杰是申家上任的家主,也是申继圣的父亲,申菡萏的那个病重卧床的祖父。
苏胜愣了愣:“皇上,奴才是太监,这按规矩,奴才是不能出宫的啊。”
顿了顿,才又低声道,“而且,皇上,奴才也不能干政的。这个差事,奴才只怕是干不了啊。”
就算太初帝只是让苏胜去传话,但苏胜也能猜到,这事儿跟申继圣有关系,跟申继圣有关,那就是跟朝政有关系,苏胜自有自知之明,何况,后宫和宫中奴才不得干政,这是太初帝定下的铁律,苏胜也不敢有违啊。
“朕知道,所以朕才叫你悄悄前去的,”太初帝淡淡道,“这件事只有你去最合适,你是朕身边伺候的人,朕最信任你,你去了,也最能代表朕,不论再换谁去,都会走漏风声的,那样反而倒是弄巧成拙了,也抓不到先机了。”
“这是朕叫你去办事的,也不算是你干政。你只管踏踏实实的做好朕交代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太初帝都这样说了,苏胜也只得应是,太初帝顿了顿,又道,“朕这次让你去泸州见申耀杰,除了让你带话给申耀杰之外,你还要替朕做几件事情,事情不难,以你的能力,肯定是能处理好的。”
太初帝也不卖关子,直接就将他要苏胜做的几件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他要苏胜给申耀杰带的话也说了一遍,苏胜听完后脸色虽还平静,心中却是大骇,他是真没有想到太初帝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申家。
“今日入夜后,你就启程去泸州吧。朕会安排大内高手沿途护送你过去。你一会儿装病就好了,朕便让你回去静心养病不要见人,之后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朕会安排好一切的。等申耀杰的消息传到金陵后,朕也会相机行事的。”
到底也是在太初帝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苏胜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听过太初帝的安排之后,他应了是,郑重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皇上交代的差事办好。”
*
沈叠箩从朝殿出来,出了宫门后,就看见秦非邺站在宫道那边等着自己。
看见秦非邺那俊逸清雅的身影,沈叠箩的唇角就微微上扬,疾步走了过去。
等她到了秦非邺跟前,才望着他笑道:“皇上让申继圣回家闭门思过去了。阿邺,这次真的要多谢你啦!”
秦非邺勾唇浅笑,将她的手握着,笑道:“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谢字么?”
这话换得沈叠箩会心一笑,是呀,他们两个之间,早已不需要说这个谢字了。不过,秦非邺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心中很是感激感动,所以,便是他说不必说谢,她也还是要说出来的。
其实,沈叠箩所说的这个消息秦非邺早就知道了。在沈叠箩进朝殿后,他带着特种军医小队的人去筹划众人请愿之事,用最快的速度弄完此事,他就来宫道上等消息了。
结果,等来了散朝,却仍是没等来沈叠箩。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从路过的朝臣口中得知了父皇对申继圣的惩处,也知道了父皇让众臣散去,独独留下沈叠箩的事情。
“阿箩,父皇单独把你留下来,跟你说什么了?”
说起这个,沈叠箩的眸光沉了沉,然后望着秦非邺笑道:“阿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军医房吧,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说。”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宫道上,不时有人来往,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回到军医房后,沈叠箩坐下喝了口水,缓了口气,才望着秦非邺道:“皇上单独把我留下来说,申继圣的事情他自有别的打算,让我不必操心。看皇上的意思,应当是心里早就有主意了,不过只是顾及着申家的影响力,不能在明面上处理罢了。对金陵百姓和太学生们在宫外的请愿,皇上虽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他还是很乐见其成的,毕竟这么做也是从某种程度上打压了申继圣的气焰。”
沈叠箩为了让秦非邺放心,将朝殿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秦非邺听沈叠箩批驳申继圣的那些话,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他倒是从心里觉得小丫头的那些话说的极好,虽然申继圣是他的舅父,但是他还是觉得小丫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小丫头这边的,他心里原本就对这个舅父没什么印象,更没有什么感情,看他针对小丫头,秦非邺心中还对他有几分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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