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走到申耀杰身前,将申耀杰恭恭敬敬举过头顶的那块玉牌拿过来,然后才淡淡笑道:“申老太爷,我们家主子问您好。主子说,他有旧伤在身,不便行动,就让我替他来看看您。”
那块玉牌正面刻着一个烜字,背面什么都没有。当初,太初帝把这块玉牌给苏胜带着的时候就说了,如果申府不让进,就把这玉牌拿给申耀杰看,苏胜照着太初帝的吩咐做了,申耀杰看了这玉牌才大开府门迎了出来。
苏胜看着跪在那里的申耀杰,心中倒是有几分感慨,没想到申耀杰从没进过宫,也从没有见过皇上,居然是瞧了这玉牌一眼,就识趣的迎了出来。
说起这玉牌,要说稀奇也是挺稀奇的。这玉佩是当年皇上出生时所刻,烜字即是皇上的名讳。在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那会儿征战杀伐,皇上基本上都是随身携带这个玉牌的,而且,曾一度将这个玉牌当成调兵用的虎符。
要说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但苏胜没想到申耀杰也知道还认识。
“草民不敢!”
“草民微贱之身,怎敢劳动贵主子亲至?大人言重了。”
申继圣已承袭侯爵之位,申耀杰身上无任何官职,自称草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算不得谦称。
申耀杰这会儿心中极为惶恐,而且不安。作为申家上一任的家主,就算他没见过太初帝,也不曾去过金陵,他也知道当今皇上的名讳是单字为烜。
他虽然不认识这块玉牌,但听了守门仆役的描述,再加上金陵这两个字,再看这玉牌上的字,他就一下子知道了,这行人是宫里来了。
当即这心就沉下去了,申耀杰甚至惊骇的差点背过气去,难不成,是皇上亲自来了吗?
这玉牌不会凭空出现,即便不是皇上亲至,也一定是皇上身边的人。申耀杰心中这样想着,也不敢让外头的人久候,连忙就让管家通知所有人出来迎候,把府门全都打开以示尊重。
不过,因为来人没有表明身份,申耀杰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任何人来人是谁,只是让人恭敬迎候就是了。
见到了老人,申耀杰一眼就看出苏胜是宫里伺候的了,又听苏胜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皇上没有来。但即便如此,申耀杰也不敢大意,更不敢口称公公,他虽知道苏胜是宫里来的,而且来头很大,却不知道苏胜的职位和姓氏,只能以大人相称。
申家众人都是十分好奇,但看申耀杰都这么小心翼翼的,都猜到来人是什么大人物了,也都是大气不敢出就在那里跪着。
倒是跪在申耀杰旁边的申继往,听着苏胜的那几句话,再看苏胜虽穿着便服,却透着几分常年处于上位者才有的威严,而且他说话的方式让申继往觉得不像是官场上的人,听这人一口一个我们主子,再看自家父亲那等恭敬的态度,申继往心念一动,莫非,来的是宫里的人?
苏胜似笑非笑的道:“申老太爷这话才是言重了。你申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苏胜这话,倒让申耀杰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能伏地诚惶诚恐的道:“大人,草民绝对不敢做任何违逆贵主子心意的事情啊!”
他听着苏胜这话,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等申耀杰想透,苏胜就笑道:“申老太爷起来吧,咱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说说话,我们家主子有话要说。”
“是是是,”申耀杰忙站起来,在申继往的搀扶下领着苏胜往里走,“诸位大人请随草民来,内堂安静,正合适大人与草民说话。”
到了内堂,申耀杰让申继往出去候着,苏胜却开口笑道:“这位便是府上的二老爷吧?主子说了,咱家与老太爷说的话,二老爷也要在一旁听着的。”
申耀杰一听,便对申继往道:“既然如此,继往,你就留下吧。”
内堂中除了申耀杰父子,就是苏胜一行人,因此,苏胜也不在说我,而是直接说出了太监的自称。
申继往一听咱家二字,心头悚然一惊,这不是宫里太监的自称么?而且,还得是品阶不低的太监才能如此自称啊。
申继往此时倒是坐实了他自己之前的猜测了,看来,这位大人确实是从宫里来的,而且,还是个太监。
苏胜坐下后,才望着申耀杰父子笑道:“咱家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咱家姓苏,是宫里的大内总管。”
“苏总管好。”申耀杰父子忙又对着苏胜行礼,二人都猜到了苏胜身份不俗,也都猜到了苏胜是从宫里来的太监,却万万没想到苏胜的品阶这么高,竟然还是皇上身边伺候的!
问好过后,申耀杰父子心里就都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按理是不能出宫的,可是,这位苏总管却出宫了,而且还是奉皇上旨意前来的,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严重到需要派遣大内总管到他申家来处理呢?
大哥!
继圣!
申耀杰父子二人几乎同时想到了申继圣的事情,各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难道说,皇上的处置这么快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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