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闻言频频点头,对于申耀杰的反应和回话,苏胜还是很满意的。
苏胜稍稍抬手,身侧的护卫会意,将随行带来的一个青瓷酒壶拿了出来,然后将其中清酒倒了出来,将一个小酒盏放在申耀杰身前,做完这些,那护卫便又重新一言不发的走到了苏胜身侧待着了。
苏胜微微笑道:“老太爷,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酒。这酒有毒,饮下之后立时就会毒发毙命。皇上的意思是,请您务必饮下这杯毒酒,这样的话,您死后,申太傅就得停职返乡,回来给您守孝三年不能做官,也就不用皇上下旨革职了。”
“皇上不想太过为难申家,可申太傅如此,也有老太爷您教导无方的缘故,皇上这么做,虽是处置您,但也是成全了您的意思。您如今久病卧床,本就寿数不久了,用您的性命,换取申太傅平安回来,这也是值得的。您说呢?”
太初帝不想直接将申继圣革职回泸州,虽然,以申继圣所做的那些事情,将她革职回泸州时很容易的事情,即便他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但这样做了,弊处却是大于好处的。
革职申继圣,对申家其实一点重大打击都没有,而且,还会对那几个州府和近万名学子有打草惊蛇的嫌疑,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太初帝也实在是不愿意这么处置申继圣,申继圣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难道就仅仅只是革职么?这也太便宜他了!
可顾及到申家千年名声,顾及到申家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太初帝也不愿意公开处置申继圣和申家,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初帝不希望再因为申家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幺蛾子出来了。
因此,思来想去,太初帝就想到了这么个法子。
既可以惩处申家,给申继圣一个教训,又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
申耀杰即便从未出仕做过官,也从没有见过太初帝,但他读了一辈子书,教了一辈子的学生,人情冷暖世间百态也是看过了经过了的,太初帝这番处置,他只稍稍一琢磨,就把太初帝的心思琢磨了个透彻。
申耀杰心口发凉发寒,他没有想到太初帝会如此处置他处置申家,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般处置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卧病良久,早已到了垂死的边缘,如今死之将至,倒是没有了恐惧之心,只觉心中悲凉,一生筹谋,指望着自己的大儿子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哪知大儿子竟如此不知轻重,倒是葬送了申家几代百年心血,真是可悲可叹啊。
“……草民谢皇上隆恩!”
申耀杰凝视那杯毒酒半晌,颤颤巍巍的伸手就要去拿那杯酒,用他一人之死换申家满门还有大儿子的性命,确实是值得的。
“父亲!您不能喝!儿子替您喝!”申继往纵然再老实,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父在自己面前喝毒酒而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抢先在申耀杰前头端起那杯毒酒,作势仰头就要往自己口中送,却被苏胜身边的护卫一步窜过去就给拦住了。
苏胜似笑非笑的盯着申耀杰父子道:“皇上旨意,这毒酒是赐给老太爷的,二老爷孝心让咱家感动,可是,皇上旨意不可违逆,二老爷这是要抗旨么?”
申继往冷汗涔涔:“草民不敢!”
苏胜淡淡一笑,又道:“皇上说了,这毒酒在申太傅回来之前是不能喝的。咱家在来泸州之后,就已给金陵那边送了信,皇上会以老太爷病情严重为由,让申太傅从金陵回来看您。皇上有些话不便与申太傅直说,还请老太爷在见了申太傅之后,与申太傅说清楚皇上的苦心,一应安抚教导申太傅之事,皇上都是交给您了的。只有您安抚好了申太傅,安置好了申家上下,皇上才准您饮下毒酒。”
苏胜把太初帝的意思清楚明白的对申耀杰说了一遍,然后才淡声道,“皇上的意思是,不许这件事有半点风声走漏,咱家和这几位护卫大人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去。所以,如果此事有半点风声走漏,那就都在申家的身上,如果风声传出去,皇上也说了,那死的就不只是老太爷您一个人了,整个申家都得给您陪葬!”
苏胜轻轻拍了拍自个儿的胸口,抿唇笑道:“因着皇上这旨意,这次咱家出来时,准备还是很充足的,这样的毒酒要多少有多少!因此,老太爷,咱家还是劝您,不要错了主意,还是乖乖的配合皇上才有你们申家的出路啊!”
“是!草民深知皇上的苦心,皇上的旨意,草民绝不敢有任何违抗!”
事到如今,申耀杰已经没有了退路,为了保全申家,太初帝让他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
“那就好,”苏胜笑了一笑,便起身道,“皇上给咱家的差事也办完了,咱家也就不多打扰老太爷了。等申太傅回来,老太爷把皇上交办的差事办完了,申家的事情一切妥当之后,咱家自会回金陵去的。”
申耀杰想起身去送,奈何他年事已高,久病之人跪久了这腿也麻了,一时起不来,便忙对着申继往道:“继往,你带着苏总管和几位大人去客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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