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齐等人当然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出“童子拜观音”,皆躬身行礼。菩萨和仙童走了,应是赶往五观庄去救治天地灵根,丁齐等人则从半坡谷地走了山腰,来到那一株古茶树前。冼皓感慨道:“这是绿雪原身吗?”
丁齐环顾四周道:“这里是我第一次进入昆仑界与风君子和绿雪品茶的地方,但此刻尚无神木林。”
山还是那座山,地形地貌依稀相识,但他们所站的地方并没有那座凉亭,旁边的平坡也没有山神庙,下方的谷地亦无绿雪茶园,远方的城廓则是唐代的古城。忘着山风景,丁齐突然似想明白了什么,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冼皓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地问道:“你怎么了?”
丁齐反问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冼皓:“在五观庄的时候,我发现你闷闷不乐,恍恍惚惚总是走神,像有什么心事,但刚才感觉你好像又没事了。”
丁齐笑道:“我只是想通了某些事情……先回去吧,人身果法会快开始了。”
丁齐取出景石打开一道门户,带着大家穿过门户又直接回到了五观庄的西跨院。尚妮啧啧称道:“丁老师,你的这一手本事实在太厉害了,简直孙悟空的筋斗云还快。”
丁齐笑而不语,又抬头看了一眼后园方向道:“天地灵根已无恙。”
丁齐看不见后园的天地灵根,但是能感觉到,那一方仙灵不染世界又重新笼罩了海天谷内外。这时福星走进西跨院招呼道:“诸位道友都在呢,镇元大仙在前面开人身果会,答谢庄众客,请我等一起过去呢。”
通过这件事,镇元大仙之名已传遍仙界,他与心猿悟空还结拜为兄弟。丁齐有点纳闷,假如在唐僧面前,这辈分又该怎么算呢,镇元子是该叫玄奘师父还是师叔?结果在人身果法会,大家还是各论各的,镇元大仙只称玄奘为法师。
人身果法会的规模并不大,观自在菩萨坐在面正席,福、禄、寿三星左席,玄奘师徒右席,镇元大仙在前席相陪,列席法会者还有丁齐、冼皓、谭涵川、朱山闲、尚妮。丁齐等五人其实并没有帮什么忙,但他们是五观庄呃客人,也曾出面调解并为整件事做了见证。
他们每人都吃到了一枚人身果。此仙家灵『药』是什么滋味?其实尝不出任何味道。它须先以净『露』化开,含之如舌下生津,再以玉『液』炼形之法送服。
所谓玉『液』炼形,要诀是定坐舌尖轻抵鄂“搭鹊桥”,待舌下生津便称“玉『液』”。随着呼吸的节奏,出息时缓缓服下玉『液』,并没有特意吞咽的动作,似自然润透重楼而下,入丹田洗炼周身。
此玉『液』练形之法,火门弟子谭涵川当然精通,早教过众人,此刻正好用以服用人身果,也不必在众仙家高人面前『露』怯了。人身果入口即化,只觉一片清凉弥漫周身,全身不仅发凉而且发麻,像失去了知觉一般,瞬间僵化如木。
这时需要定坐行功化开『药』力,谭涵川当初在琴高台研究养颜果,最后也是用了玉『液』炼形之法,众人已早有经验。菩萨仙家化开『药』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可他们五个却用了好几天,待僵木感渐渐消失,似休眠沉寂的树木重新发芽吐『露』生机,又似完全换了一副身躯。
人身果谈不好吃或不好吃,但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待丁齐等人睁开眼睛,菩萨、神仙早走了,唐僧师徒也在几天前重新路了,只见镇元大仙坐在堂前道:“几位终于回转,请问是想多留几日,还是要到别处玩赏?”
朱山闲率先起身道:“多谢大仙款待,我等不打扰了,想去别处看看,也会将人身果法会盛况传扬四方。”
镇元大仙:“尔等有穿行『色』界之大神通,自可随想随去。”说着话大袖一展,他也消失不见,五观庄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庄园。这座庄园本是为了迎接玄奘师徒而设,事情已经办完了,其实没必要再留着了,连天地灵根都将被移走。
众人走出五观庄,却发现清风、明月仍站在门前。丁齐赶紧打招呼道:“二位仙童,叨扰多日,我们也要告辞了,多谢这些天的款待!”
清风:“我也要带着明月离开了,将来或有再见之时。”
丁齐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一指五庄观的大门道:“这副楹联是怎么回事,谁写的?好像错了一个字,那五官端正的‘官’有点不对。”
五观庄大门外的楹联原本是“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而在丁齐的妄境里,却变成了“五观端正千金易受,六根不净杯水难消”。其五官端正的‘官’字,写成了五观庄的‘观’字。
清风反问道:“你见过这幅对联吗?”
丁齐想了想道:“我有印象,应该是某座观音庵后堂侧门的门联,那里不是香客出入的地方,是内部人平时走的小门,也是后门。”
他怎么会知道这副对联,也是在书看到的。据说观自在菩萨于芜城昭亭山显灵,后来芜城民众修了一座观音庵,一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都还在,观音庵的后门贴着这样一副门联。这些都是另外一本书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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