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的船上,也可以远远看到湖中的浓云大浪,但离我们至少有两公里,没有什么影响。曹队和李国良他们不再犹豫,驾驶着快艇,向一公里外的冬瓜礁驶去。
这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实际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可对我们而言,好像足足有一个世纪。电话不通,我们只有用高倍的望远镜看着一公里外的快艇,再看看另一个方向上的阴云和浓雾。最是担心的还是曾茜,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到后来,干脆望远镜都不敢看了。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我们看到小雷他们的救生船兜了一个弧线,开始向我们的方向驶来,我们意识到,渔船应该已经沉没,而在望远镜中,隐约可以看到浓雾中不断闪烁的闪电般的强光。
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们开始向曹队他们鸣笛示警,但他们的快艇依旧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此时,我们已经可以感到考察船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而远处的浓雾和阴云开始消散,在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曹队他们的快艇终于开动了,我们也不敢耽误,起了锚,慢慢地向南开去。
曹队的快艇与我们汇合之时,李国良已经深度昏迷了,可以从他的头盔里看到,他的脸变成了紫红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我们七手八脚的把李国良抬上考察船,向星子县码头的方向开去。在我们给李国良脱潜水服的时候,他的嘴一直在微微抖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曾茜半跪在李国良旁边,盯着他的嘴唇,断断续续的说道“国良在说,发光生物的主脑可能有很多个,都在洞中,那些组织细胞可能是共用的…辐射源是一种人类未知的核裂变形式,像一个小型的反应堆…在深邃的星空里,上帝之眼怜悯地注视时间的往复,生命周而复始验证,寂寞与孤独的伟大…这些好像是国良在背诵叶芝的一首诗…”
考察船靠岸后,救护车把李国良拉倒了南昌,做了紧急的抢救后,听说当晚就用专机送去了北京。
我们一行人都在南昌安排做了全面的体检,还好大家都没什么异样。在南昌我们整整等了一个星期,其间省公安部,国安局的同志都来看了我们,也向我们宣布了这次搜救的保密纪律,让我们没有想到的,竟然是做高级的保密a级。
在我们准备离开南昌前,从北京和上海赶来的后援队伍到达了,一起来的还有曹队的领导田副部长。他肯定了我们这次搜救活动的成果,但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李国良因为严重的辐射,造成全身大部分器官衰竭,已经在三天前牺牲了。但他在水下洞穴中,用微型摄像机给部里带回了非常重要的情报,对国家相关部门认识鄱阳湖底的强辐射源,以及下一步的保护工作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回到北京,我们专门参加了李国良的追悼会,部队、公安部、科学院,甚至连******办公厅都有领导出席,规格很高,但我也发现,来参加的李国良的亲属很少,准确的说,没有一个直系亲属。在追悼会后,曹队简单的给我讲了讲他了解不多的情况。
在冬瓜礁下,有一个大约直径四米,深三十多米的洞穴,地热河水就是从这个洞里涌出的,李国良只有贴着洞的上方,游进洞里,身下是接近沸腾的地热河水。下到了洞穴的尽头,他发现下面有一个大约两百平米,高三米多的空间,在这个空间的底部,是一块巨大的陨石,估计有七米见方,几十吨重。陨石半嵌在一块巨石上,下面还有一个直径一米的洞,但洞口太小,李国良无法进入。
但根据李国良的观察,这个洞并不深,但里面有强烈的白光射出,似乎还有一个浮动的,不断旋转的光球,湖水应该就是在这里被加热,又回流出去,形成的地热河。这时李国良发现,他随身携带的辐射数据仪的读数已经无法显示,这里应该是一个放射性极强的核反应装置。洞内水温超过了八十度,而且水温还在不断上升。
李国良无法在坚持下去,身体开始出现强烈的反应,就用了最后的气力,从洞穴中返回,离洞时他又发现,在身下地热河的底部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龟壳般的球体,隐隐的发着白光。之后,李国良大概游了十几米就昏迷了,后面基本上是曹队和小古用绳索给他拽了回来。
曹队了解的情况非常有限,没有人看到李国良当时拍的录像资料。
大约一年以后,我才慢慢了解到,我们的考察结束后,落星墩一带的水面就处于封锁的状态,政府在那里修建了一座灯塔,似乎用这座灯塔在说明,之前的沉船事故正是因为在恶劣天气下,船只缺乏指引,才导致触礁沉没。
但这座灯塔的塔基非常的巨大,周长近百米,高六米。据当地的渔民讲,塔基下似乎有个小型的发电厂,每天电机的转动声不止,有大量的冷却水从这里涌出,弄得这一带的水温比原来降低了不少,鱼群都不在这一带活动,自然渔船来这里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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