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炀从镇魔狱直接离开，守在门口的虎卫也没有察觉到异常。
陈炀悄然来到茅厕，解除隐匿的效果，在厕所里蹲了一会，才从茅厕出来。
茅厕浓郁的臭味，掩盖了镇魔狱中的味道。
陈炀又用丧之妖的能力，将身上的镇魔狱气息残留进行了彻底的清洁。
他这才朝着虎挚塔十二楼爬去。
刚到十二楼，刘子厚就找了过来。
“陈炀，栾左使到处找你呢？你去哪里了？”
“楼上四处转了转。”
陈炀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刘子厚拉着陈炀就往楼上走。
“栾锟找我？”
“嘘，在这里要叫栾左使。”
“他找我干什么？”陈炀有些谨慎。
虎挚营左使，是镇守一方的大佬，实力都是铭文主祭以上。
猝然面对这样的大佬，陈炀不免还是有些心虚的。
这个山海宗空降而来的栾锟，代表着的是卓青云长老的势力。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查出来，老方、无归正住在陈府？
陈炀有些惊疑不定。
往上走的脚步便有些迟疑。
刘子厚安慰道：
“一般新人入职，虎挚营的左使都要亲自见上一面。一方面是给新人受到重视的感觉，一方面也是最后审核把关，避免招募到不合格的狼卫。
“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你也别紧张。
“不过是问些寻常的问题罢了。我就守在门外，有什么急事我会来帮你应对的。”
陈炀想了想。
现在离开恐怕会更加引起虎挚营的怀疑。
自问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把柄，无惧于普通的调查。
两人来到虎挚塔的最高层。
墨青色的大门，足有六七米高。
陈炀深吸一口气，在一名青衣男子的引领下，走了进去。
青衣男子退出。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闭。
陈炀莫名有些恐惧。
室内，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站在围栏边俯瞰着寒鳞城。
绝佳的俯瞰视野。
一如立于山巅，俯视天下。
常常站在这里俯瞰，是会上瘾的吧。
陈炀心中无声嘀咕，缓解着心中的压力。
“陈炀？”男子带着微笑，转过身来。
“是，刚报到的铜牌狼卫。”陈炀带着谦卑的笑容回道。
栾锟没有上位者的冷傲，反而有些谦躬下士。
“任静右使很推荐你，说你有胆略，有天赋，值得虎挚营好好培养。
“今天我们第一次见，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跟我反映。”
陈炀点点头：“谢谢左使关怀。”
本以为客套一番之后就可以撤退。
栾锟突然盯着陈炀的眼睛，问道：
“听说天工美玉的背后老板，其实是你？”
陈炀神色平静。
进来之前，这些问题早已做好了预案的准备。
天工美玉在寒鳞城做灵玉的生意，不可能不被各方势力关注到。
虽然陈炀很少在天工美玉露面，但李观以及李家的人，可是知道天工美玉的来头的。
只要有心，陈炀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很容易查得出来。
不过，这一层身份，本就是陈炀准备露出来的。
所以他到也不怕。
陈炀淡淡笑道：“我在天工美玉有一点点份额。”
不把话说多，也不说少。
绝不说假话，但只说部分的真话。
这样在应对调查的时候，少些陷入被动的窘境。
栾锟道：“后生可畏啊，玉石生意历来被世家大族把持，你却能如此短时间，将天工美玉经营得风生水起。了不起啊！”
“一般般。勉强糊口罢了。”
“呵呵，糊口？你可知道，因为天工美玉的搅局，柳家和谭家的销量，近来已经腰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陈炀摇头道：“左使过誉了。如果虎挚营愿意采购玉品，我可以市价基础上打八折。”
“哈哈哈，”栾锟大笑起来，“给根棍子你就爬杆上，不愧是商业的天才。灵玉的生意，什么时候也照顾一下我们虎挚营？”
陈炀浑身一紧。
来了，果然关注到灵玉了。
陈炀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那是家中长辈在店中寄放的物品。”
“哦，家中长辈？”
栾锟眼中有精芒闪过。
陈炀点点头：“是，家中长辈。我有几个叔伯，隐居家中，闲来无事便做了些小玩意。他们知道我开了玉店，便寄放在店里，由我代为销售。”
陈家之人，向来都不是聚族而居，散落各地。
虎挚营若想要调查，还真不好调查。
陈炀这样说，一方面是坦然承认天工美玉在经营灵玉，一方面是暗示陈家有高手。
尽量不要打劫掠陈家的主意。
栾锟目光闪动：“有机会一定要拜见拜见。”
“我尽量安排。”陈炀也客套应道。
这种事又不是真的必须做到。
就像路上遇到熟人，叫别人来家里吃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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