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炀瞳孔一缩。
“苏轻!”
竟然是她。
纵马而来,救下覃夏的女子,竟然是定北将军的女儿苏轻。
站在墙头的姚基,似乎并不惊讶。
城墙之上,强弩对准了骤然闯入的四骑。
全副武装的铁甲侍卫,从四面围了上来。
姚基面目森寒,喝道:
“大胆!何人竟敢劫夺法场?
“莫非是想造反?”
苏轻骑在马上,一手抱住覃夏,一手给她推宫过血。
覃夏身体极度虚弱,又加受虐悬挂许久,此时已经气息微弱。
苏轻将一枚淡绿色的丹药送入覃夏口中。
数息之后,覃夏惨白的脸上方有了一丝丝血色。
苏轻这才抬起头来。
目光冷厉地看着姚基,冷冷道:
“姚大人,妖言惑众的妖人,不正是你吗?
“覃夏不过是一身世凄苦的女子,何来罪孽可言?
“她既没有像姚大人一样卑劣无耻杀妻求官,更没有像姚大人一样污蔑忠良,鱼肉百姓。
“我想问姚大人一句,你真以为这寒鳞城,是你靠一顶乌纱帽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吗?”
苏轻说完。
人群之中,噤若寒蝉。
一个书生突然喊了一声:“好。”
这一声叫好,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城墙墙头的姚基,脸皮都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姚基冷声道:“不知道你如此蔑视朝廷法度,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代表你的父亲?”
苏轻朗声道:“我只代表我自己。还望姚大人谨遵朝廷法度,莫要肆意妄为,忘了自己是谁。”
苏轻态度嚣张至极,完全不把首辅大学士姚基放在眼里。
陈炀也不禁为其胆色而叫好。
姚基朝南面拱了拱手:“姚某得天子眷顾,代表的自然是天子法旨。还望你莫要自误!速速放下覃夏妖女,跪下认错,本官看在定北将军的颜面上,便不追究你的责任。”
苏轻环视一眼四周环绕的长枪弩箭,笑道:“我既然救下了,就没有送回去的道理。但就凭这些人,也想拦住我?”
姚基森然道:“那就莫怪本官不给令尊颜面了。动手!”
话音落下。
城墙上万弩齐发。
每只弩箭上闪烁着淡绿色的磷光。
这是专门克制修士的戮仙弩。
玄铁精金锻造的箭头,镌刻有破防修士罡气的铭文,再抹上腐蚀肉身与神魂的毒药。
可以说,戮仙弩箭的箭雨之下,杀重瞳修士如杀狗一般。
陈炀目光微寒。
姚基高调公审,在城门悬吊覃夏半日,恐怕目标是埋伏救援覃夏的人。
姚基在城门埋伏重兵。
一级战备才会用到的戮仙铁弩,都拿了出来备好。
恐怕,这一切都早已蓄谋已久。
这是一场瞄准将军府的狩猎?
戮仙铁弩的箭雨之下,苏轻长发一甩。
她头上的一支金钗飞起,一团火红的火焰从中爆发而出。
红色火焰嘭地炸开,火云展开,如同在空中撑开一朵燃烧的红伞。
墙头的弩箭顿时落入火云,顿时被火云烧为飞灰。
“撤!”
苏轻一声轻呼,调转马头,当先狂奔。
四面铁甲士兵挺起长枪长戟,朝着马儿刺来。
苏轻身周的三名侍从,从马上跃起,各自召唤出命魂,掌起掌落,一排排士兵被击飞。
城墙之上的姚基冷哼一声:“定北将军之女,目无法纪,以下犯上,公然劫夺法场,袭击朝廷命官。诸将士请助姚某诛杀叛逆。”
“是。”
一重一重的铁甲兵士,纵马围上来。
姚基身边的两名老者,此时也苍鹰搏兔一般跃下,朝着苏轻扑去。
这两名老者,都是气息深沉之辈。
这两人一直跟随在姚基身旁。
窥命之眼的窥视下,陈炀看到两人都是铭文主祭境界的强者。
苏轻和三个侍卫,都是重瞳境修士,根本不是此二人的对手。
苏轻手中的金钗,显然是一件具备强悍实力的法器。
一团炽热的火云,从金钗中涌出,刹那间便在重叠的铁甲士兵包围中,杀开了一条血路。
那火云释放出恐怖的高温,躲闪不及的士兵铁甲熔化,瞬间烧为飞灰。
两名老者扑到。
一团火云炸开,阻住两人去路。
一名老人身周萦绕红色铭文,他的身体刹那变得火红透明,高位的烈焰烧在身上,如同风刮在身上,根本阻碍不了分毫。
“留下!”
老者一掌拍在苏轻坐骑,一掌拍在苏轻肩上。
那匹枣红马一拍之下,脖子上留下一个烧焦的掌印。
枣红马悲鸣一声,摔倒在地,苏轻也闷哼一声,嘴角流血摔落在地。
她怀里抱着的覃夏也一同摔出。
姚基嘴角含笑,淡淡轻笑一声:“稳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陈炀:“小陈,虎挚营不做出点表示吗?”
陈炀摊了摊手:“我只是个刚入职的新人,无能为力啊。”
姚基深深看了陈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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