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脸上的不悦，小哭包继而又道：
“娘娘不要责备陛下，都是臣妾的意思，是臣妾的不好，臣妾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您怎么处置臣妾都行，可不要责备陛下啊！”
一朵盛世小白莲，唱着你的大戏。
苏娆心里的讥讽达到了一个顶端，看着站在夜北尧身侧，娇柔滴滴的女人。
心中头一次，有了一种难以控制的冲动。
想要上去，给那女人一点教训。
可终究理智大于感性，聪慧如她，怎会听不出女人这话中就是故意激她与她争执。
若自己真冲上去，那才是遂了这小白莲的意。
苏娆微微收敛眼眸，看着女人身侧的夜北尧，依旧是深沉缄默，眼神凉的发寒。
好似刚才一场温存，都是幻觉。
苏娆心中大骇，男人刚才眼中的那股偏执她自然没问，那夜房中是谁，竟对他这么重要。
心中犹豫，抿了抿唇。
她自然也只二哥此举不对，她也有必要跟女人说清，可是这…诛九族的罪过…
她不可能拿着苏家满门上下的性命，去赌男人的一个心意，去赌他知道答案后的一个处置，一个结果……
这边上香的事已处理结束，禁军也都到了，索性是虚惊一场，没甚担忧。
到了一行人都要走的时候，德顺才撅着屁股一瘸一拐从远处走来，到众人面前，跪行了个礼：“陛下，娘娘，老奴擅离职守，请陛下娘娘责罚。”
夜北尧眼里的眸光都能喷出火来，看着眼前这个狗奴才，斜着嘴，冷冷地讥讽道：“怎么，赵大总管的心疾好了？”
“这……多谢陛下挂怀，老奴…老奴现下已经无事了。”
“无事最好！”
夜北尧道，“回去便让御医给我们赵大总管好好瞧瞧，看看这心疾究竟哪不适！”
男人咬重最后几个字，牙关作响。
苏娆不禁替这赵德顺捏了把汗，被这狗东西盯上，日后怕没什么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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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便回了寝宫。
苏娆命着香草去备些糕点，一大早就出发，折腾到现在才回来，倒是真有些饿了。
刚吃了块糯米糍，就听见外头有人来报：“长公主到。”
传报的人话声刚落下，便见得夜君悦火急火燎地进来，不见往日的端庄沉重。
“皇姐！”
苏娆冲其点点头。
“小四！”夜君悦在女人旁边坐下，“你们在山上发生了何事，怎么连禁军都出动了，尧尧回来便闭门不见任何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姐不必惊慌，没什么大事。”
苏娆将之山上的一切，隐去自己和男人那一段短暂的红袖添香，其余一字不落的告之。
夜君悦听了，也才稍松口气，“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不过尧尧也太没规矩了，竟然让那个柔嫔去上香，她是个什么东西，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配！“女人大声地咒骂道。
苏娆：“………”
前几天还让自己接纳她呢，怎么眨眼就骂的一无是处了，呵，女人果然是鳝变的。
“小四放心，等会我就去训斥尧尧，做的也太没规矩了，吗那柔嫔也是，多吃了几年饭。一点规矩也不懂，真是平白长了一把年纪。”
苏娆浅笑，轻轻道：“皇姐不必这样，没事的。”
“什么没事！！”
夜君悦猛地一拍桌子，抬头，又是歉疚道，“我那日也是糊涂了，才这么来逼你，小四可千万别与我计较。”
“皇姐说什么呢，我怎会与你计较呢！”
夜君悦言罢，又是一阵叹气：“我本看在母后的面子，给她许了江淮两岸的一位书生，是今年文科的两榜进士，谁呈想尧尧突然横插一刀，也不听我劝。”
“不过小四你放心，皇姐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她跟着去京城给你添堵，我一定想办法，离开江南前替你除了她，也算是弥补皇姐这几日的愧疚。”
除了她……
苏娆没忍住，一时“噗嗤”的笑出声。
“死丫头。你笑什么！”
“皇姐可知，那日大哥临走回京前，和你说了一样的话。也让我不必担心他已帮我留了后手，你说…你们这算不算夫唱妇随！”
那层窗户纸捅破，苏娆也是打趣，在夜君悦面前，寻着大哥的乐子。
可她却没想到，夜君悦听这话。却先是一愣，问道：“你大哥也说，要除了那个嫣娘？”
“是啊！”苏娆掉头。
“那那个嫣娘，有苦头要受了。”夜君悦缄默，心里默默给她上了柱香。
以她对苏翊的了解，这会动的又是他的亲妹妹，放在他心尖上的人，依着他骨子里那副发狠偏执的性子，这嫣娘怕是有点受了。
苏娆看着她沉沉不语，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算大哥和皇姐不出手，一个小白莲花，她也有一百种收拾掉的方法。
想她苏娘娘，心狠手辣，美艳妖娆，又不是什么任人揉搓的面团，也真不知道皇姐和大哥都在担心什么。
不过大哥究竟给她留了什么后手……
苏娆心中竟有一丝的小期待。
**
*
入夜
月色如水
苏娆晚膳用的不多，这会有些饿了，命人备了些宵夜，香草命人端上来，轻轻覆到苏娆身边。
“娘娘，相爷来信了。”
苏娆一挑眉：“可是大哥已经到京都了？”
“大公子还在路上，应还未到，不过不是大公子的事，娘娘。”
“那是什么事？”
“相爷说，等月底武举科考，他会在外面散播传言，到时想办法让二公子回来，到时娘娘也在后宫，多跟陛下提点一二。”
爹爹……是想二哥回来？
苏娆脑海里一下又想到那日的憨大个，回来……还是别了吧。
人不回来，在北境，天高皇帝远，对谁都好，若回来，以他的那个性子……
“爹爹真是糊涂啊！”
苏娆责备道，“香草，备墨，我要写一封回信，让爹爹打消这个念头。”
“相爷早就想到了，相爷还说娘，娘若是不愿意，便让奴婢把这个给娘娘看。”
香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上面写着：“吾儿亲启”。
苏娆诧异，没想会有这么一手，信件上四字的确是父亲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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