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回了房,给自己上了点妆。
没由一会儿,门铃响了,她启门,是酒店的waiter,送来了一份早餐,年轻的waiter临走前告诉她,孟小姐,这是陆先生为您准备的。
原来如此。
孟雪回以浅笑,十足的礼貌。
早餐很丰盛,但孟雪没有多余闲情放在那上面。回想赌场那一幕,她只觉事情并没表面那么简单。
再想起陆谨南大哥陆邵远看她的目光,她怎会有一种熟悉的错觉?
她见过?她眉目微皱,是在哪见过?!那种感觉强烈到她快想起答案,偏偏记忆出了断片,一片空白。
临近中午,陆谨南准点来接她。
他看着她一席装扮,特意挑了一款稍显成熟的长裙,倒更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长发稍加打理成微卷,不可否认,她在穿衣时尚方面时常有自己的见解。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礼貌的给她让了一道,示意她‘请’。
两人倒沉默着无言,哪怕一路同行,孟雪也只是适度观察着他的神色。
路过那段旋梯,她踏着高跟鞋,并不太方便。岂料,他牵起她手,她有些怔忡,他却仍没回头,只是手里的动作,慢慢的,变成十指交握。
整个宴席,她像个摆设般,被他安排在他身边。莫之城也参加了,这一席,七个人。
孟雪在这样的场合,还稍显紧张,偶尔,也只是露出礼貌的笑意。陆谨南是这宴席的主角,那些光面堂皇的开场词,他向来拿捏的游刃有余。
经介绍,孟雪才知,宴请的这文宾客,是国土资源局的某位官员,似乎和他大哥陆邵远的关系颇深。
孟雪就静静坐着,看着他们一来二往的交谈,更像一场太极,柔中带刚,阴柔并进,雾里看花。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他们的话题天南地北,无所不及。
陆谨南只是稍加玩笑,恰到其份,将话端落在城南那块地皮,孟雪皱眉,那块地正是何翊住的那片老区,她心一紧,如坐针毡,听着陆谨南说:“听说那块地几年前由于几家钉子户的极力抗议,而一度被搁浅。不过,最近,我也听说,正府这边还是想对城南那片区域进行规划和整改。”
孟雪怔着,她没想到,风波平静之后,这些猎人又虎视眈眈,当然,更源于城南这片区域优越的地理位置,承接新城与老城的中枢地段。
“这事我和你大哥也提起过。”刘氏回,
“噢?”陆谨南眉心轻挑,这细微的神色,却被孟雪扑捉住,他眼睛里暗藏着一抹诧异,却也不想被人识破,
她目光悄然落在对坐,陆邵远面色温和,谈笑道:“是啊,谨南,本来这次回去也要和你商讨下这事,不过,没想到就在‘天城’和你碰面了。”
陆谨南笑了笑:“是啊,无巧不成书。”
好一个无巧不成书!
其实,在场的都各怀心思,孟雪心里暗想。
倒是莫之城,在整个宴席里,更像是旁观者的姿态,孟雪的心思,只在他们一来一往的谈话之中,偶然之间,一杯果汁,推在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莫之城。
见她眼底几分恍惚,他用两人都听的到的声音,低低的说:“是不是很无趣?”
“……”
他一语点醒。
莫之城只是淡笑:“政治斗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
他声音很轻,掩饰在那群你来我往的谈笑中,也偏偏只有她,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莫之城早已厌倦这淤泥里的浑水。
他告诉她,更何况像陆氏这样庞大的家族企业。他这一句,倒让她看破了局,而陆谨南与陆邵远之间的关系,就颇为玩味。
孟雪的手指沾了沾茶水,在红木料质的桌面上,轻轻写了一个‘陆’字,她更想知道这个家族源远的历史。
莫之城告诉她,陆氏先祖,家事显赫。但在大时代变迁时,曾经家道中落。陆谨南的父亲历经过家族没落,吃尽苦头,在艰苦奋斗里,独辟了一块新天地,他是一位眼光独到,又颇具魅力的人。
在中国民族事业发展的黄金时期,他成功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抓住机遇,兴办轻工业,在全国各地建立了二十多个家族企业。
陆氏一族积极响应正府号召,在动荡时期,其他家族纷纷落马时,陆氏会审时度势,陆家人更是与时俱进,凭借雄厚的资金,得天独厚的人脉关系,
让家族事业在国内外遍地开花,一时无能人及。
孟雪听着,就好像听着一段遥远的故事。
她看着身侧的男人,在仅有的记忆里,他就是那个样子,一副侯门深似海的脸,仿佛可见财经界的风云变幻。
他时有转过目光,也时有看见她和之城低头交语。
他抽回目光,只将注意力放在城南的地皮案上。
孟雪见他酒液入喉,那眉目会微微一皱,他尽量陪着刘氏尽兴。到晚宴结束,他派人将客人送回下榻酒店休息,陆邵远陪他在酒店门前寒暄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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