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惊地撑起身:“父亲早就在金乌身边安插了我们的人?”
“长老什么时候放的棋子?”连明光眼里都露出些许惊讶,这件事他也不知情。
老人智珠在握,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棋子当然是越早放越好。棋盘之上皆是棋子,只看下棋之人何时唤醒罢了。”
女人:“父亲不就是下棋之人吗?”
“不,我们都是棋子,”老人看向明光,“明光天神,你说呢?”
明光笑了笑:“长老说得对,只有真正的神明才能下棋,我们都是他落的子而已。说不定有一天,金乌也会被唤醒,成为我们这些黑子中的一员。”
女人看看老人又看看明光,心里顿生疑窦。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明光语气轻快:“主人没听懂呢,不过没关系。等神明在你的身体里苏醒的时候,你自然就懂了。”
女人眼角一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地招人恼。
不过看在他刚刚冒着异能衰竭的危险救了自己的份上,她懒得跟他计较。
虽然六级治愈系异能者确实没什么攻击力,但女人再也不会埋怨父亲让明光跟随在她身边了——因为在生死关头,强大的治愈系异能确实比高攻击力要有用得多。
“好了,赶紧外面调些人进来把这里收拾收拾,先把那些珍贵的实验材料运走……”老人有条不紊地说道,“另外,别忘了让人把峰顶的出口打开。”
女人点头,随机又问:“万一她找到出口后把安全局的人带进来怎么办?”
老人镇定自若:“不会,安全局不会进来。”
见父亲一脸笃定,女人咽下了想说的话。
她的心情很浮躁,反思自己让明光去抓金乌属实冒进了,异脑没得到,还毁了一处实验室。
现在就先听父亲的吧,看看他口中的棋子能不能力挽狂澜。
……
危险物品存放室。
听到熟悉的咔嚓声,安厦头顶呆毛一竖,恍然想起自己破壳的时候。
这道破裂声跟她破壳的声音何其相似,她一下子就僵住了。
乌黑发亮的圆眼睛盯着破损的柜门,目光发直,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
当然,花是没有的,不过多了一只破壳的小鸟。
安厦能清晰地听到柜子里传出的微弱的鸟叫声,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叫声确实比她的声音好听多了。
她歪歪机警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靠近。
不能离开,万一破壳的是什么凶恶的异兽,她也好就地格杀。
将脑袋探进破了个大洞的柜门里,安厦看到那只比她大好几倍的抑制匣子在颤动,里面的生物似乎想打开匣子出来,但是力气不够,徒劳无功。
刚出生的异兽,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安厦脑袋里冒出一个声音,看一眼,就看一眼。
她对这个散发着好闻气息的蛋很有好感,而且对它的好奇心也很重。
翅膀上附着金光,安厦做好了战斗准备,然后抬起漆黑的小爪子,一脚蹬开了匣盖。
紧张的气氛中,一只青绿色的脑袋咻地冒了出来,头上那片青到发蓝的冠羽格外靓丽,羽丝间还闪烁着晶亮的碎点。
这鸟才破壳居然就有这么丰满的羽毛!
安厦只看了一眼就嫉妒上了,她记得她破壳的时候脑袋都是肉粉肉粉的,绒毛稀少得遮不住皮肤,看上去好丑。
在她幽怨的目光中,这只羽翼丰满的青色异鸟振振翅膀,从匣子里飞了出来,低下头蹭向只有它一只翅膀大的小乌鸦。
安厦吓得翅膀上的金光一闪,往后退了两步。
然而这鸟竟然不惧她身上的金光,绕着她盘旋了两圈后,又低下头,用顺滑的头顶羽毛蹭了蹭她,把她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厦:我是谁,我在哪儿?
这还是第一次,她的异能对异兽无效。
难道它的天赋等级比她还高?
安厦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但异鸟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好像很喜欢她,一直围着她转,把她转得头晕。
一股平和宁静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安厦紧绷的神经竟缓缓放松了。
她不想承认,对这只异鸟,她完全升不起一丝杀意。
“你到底是什么生物?”安厦对着异鸟喃喃。
“锵——”
异鸟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啼鸣,像击打编钟的乐声。
安厦却伸手飞快地合上了它的喙嘴,避免它的声音引来其他异兽。
异兽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她现在只想赶紧出去,没功夫玩打地鼠的游戏。
这只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她的异能对它无效,摸不清它的天赋异能,她也不敢动手。
思虑再三,安厦选择抱着硬盘逃跑。
等出去后通知了安全局,这些烂摊子就可以交给他们处理了。
安厦想得很美好,可她刚飞起来,就发现那只异鸟也跟上了。
她用脚爪抓着硬盘,努力扇动翅膀,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心想这下肯定可以摆脱对方了,一只刚破壳的雏鸟肯定没她飞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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