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次没见到老河,云缺始终认为对方在探查蛮族出没的消息。
可是接连半个多月没回侯府,这就不正常了。
皇城的确很大,但以老河的脚程,一天足以走完大半,即便追踪蛮人耗费几日,总不会长时间的盯梢。
至少要把消息传回来才对。
军中斥候若是接连半月不归,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这斥候,已经被杀。
云缺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顿好武大川后,云缺问了问有关老河的去向。
结果下人丫鬟们齐齐摇头,都说不知道。
老河独行惯了,不怎么与下人们打交道。
带着一丝疑惑,云缺走出侯府。
站在门口沉吟不语
老河是军中多年的斥候,以他的作风,不应该丝毫消息不留就一去不归。
父亲能让老河来送剑,可见对老河极其信任,这种经验老道的老兵,不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肯定留有些线索才对。
既然没给下人们留下只言片语,那么线索,就应该在既显眼、又没多少人会注意的地方。
想到这里,云缺回头望向自家大门。
在大门边缘位置,发现了一个看似用泥土勾勒的痕迹。
像个‘一’字,但右侧有个小勾,合起来好像半个箭头。
果然有线索!
云缺精神一震,朝着符号指印的方向沿街寻去。
每走出百丈左右,便会在一户人家的大门上发现半个泥巴箭头。
一路寻去,半天之后,云缺来到一座茶楼附近。
箭头指引到这里便断了。
茶楼很大,一楼大厅宽敞明亮,二楼可以入住,与客栈相仿。
云缺选了处窗边位置,要了壶名贵的好茶。
一壶就要十两银子。
茶楼伙计殷勤招待,还免费加了两盘瓜果点心。
能喝得起十两银子一壶的名茶,绝对是大主顾。
云缺甩手丢给伙计一两银子,乐得对方眉花眼笑。
“客官是想打听点什么,皇城内外的新鲜见闻,基本没有我不知道的!”
伙计揣好银两,恭候一旁,十分识趣。
“半月前,有没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来你们这入住。”
云缺说的,便是药道人的特征。
“客官问着了!半个多月之前,的确有个挺精神的老者来我们茶楼,我记得他租了一个月的甲字二号房,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我觉着那老头可能是个修行者!半个月不吃不喝,都没见他下来过!”
果然在这!
云缺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那伙计立刻退了下去。
喝了几杯茶之后,云缺起身走上二楼,来到甲字二号房门外。
先敲了敲房门。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等待稍许,云缺动用剑魄顺着门缝侵入房中,从里面把门打开。
一步跨了进去,随后反手关好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
窗户关着。
窗边的大桌旁,站着一道人影。
尽管背对着门口,云缺还是一眼辨认出,正是老河。
“老河!”
云缺松了口气,找到人就好办了。
来到桌旁坐下,云缺打趣道:“你这斥候当得不太地道,这么久了还不回家送点消息,快说说,这些天来发现了什么,可有蛮族下落。”
没人回话。
云缺的神色渐渐变了,猛地抬头看向老河。
立于桌旁的老河面无表情,眼眸空洞,就像个泥塑般一动不动。
药道人的躯体是分身,本来也没有生机,云缺起初没在意,但如此安静,连话都不说,这就不对劲了。
“老河?”
云缺又喊了一声,对方还是没有丝毫答复。
“老河!你怎么了?”
云缺豁然起身,来到对方近前,抓住领子喝问:“别睡了!快醒醒,老河你给我醒过来!”
任凭云缺如何呼唤,始终没有老河的丝毫回复。
一丝阴霾浮现于云缺心头。
老河的残魂,怕是早已消散。
云缺抬手按在对方头顶,分出一道细弱的剑气探寻。
躯体内,没有神魂存在!
老河,死了。
尽管老河只是一道残魂,无法停留在世间太久,可对于云缺来说,老河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老河是父亲手下的悍卒,不惜耗费五年岁月,以鬼体之躯,从边关一路跋涉送剑而来。
作为鬼体,老河这一路的艰难辛苦可想而知。
否则也不会耗时五年之久,才抵达雁门镇。
悲痛过后,云缺开始查找线索。
老河有药道人的分身栖息,不应该这么快就消散,一定出现了意外,致使老河魂飞魄散。
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药道人的身份完好无损。
打开窗子,云缺朝外看去。
附近除了些小商铺之外,没有太显眼的建筑。
莫非线索就在这座茶楼?
云缺暗自思忖。
有可能老河发现了蛮族与谁在茶楼里接头,从而入住此地,打算监视对方。
那么老河又是怎么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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