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捷的挪卯,现时一步不离挪丑,像两头酒褐『色』的健牛,齐心合力,拉着制合坚固的犁具,翻着一片休耕的土地,两对牛角的底部淌流着涔涔的汗水,中间仅隔着油滑的轭架挡出的那么一点距离,费力地行走,直至犁尖翻到农田的尽头;就像这样,他俩挺立在战场上,肩并肩地战斗;他们的身后跟着许多勇敢的兵壮,他的伙伴,随时准备接过那面硕大的战盾,每当他热汗淋漓,身疲体乏的时候,都会接手过来,让他们得以喘息。
但是,心志豪莽的挪丑身后,却没有联军跟随,因为他们无意进行手对手的近战,既没有青铜的头盔,耸顶着马鬃的脊冠,又没有边圈溜圆的战盾和木杆枪矛。
然而,他们坚信手中的弯弓和用羊『毛』编织的投石器的威力;带着此般兵器,他们跟着头领来到前线,『射』打出密集的羽箭和石块,砸散东城人的队阵。
战场上,身披重甲的兵勇奋战在前面,拼杀东城人和顶着铜盔的挪丙,而洛其他联军战勇,则留在后面,从掩体里投『射』,对那些东城人来说,战斗已不是一种愉悦,纷至沓来的投械打懵了他们的脑袋。
如果就这样平淡地发展下去,东城人或许已凄凄惨惨地退离营棚和海船,回兵多风的东城城内;可是事情又发生重大转机还是原来被挪丙极为讨厌的家伙,名字叫作拉哄,前来站到勇猛的赫克托耳身边,说道“挪丙,你可真是顽固至极到底还愿不愿听听别人的规劝不要以为神明给了你战斗的技能,你就能比别人更善谋略;事实上,你不可能掌握所有的技艺;大能者把不同的本领赐给不同的个人,使有人精于阵战,有人舞姿翩翩,有人能和着琴声高歌,还有人心智聪慧,就是沉雷远播的撒旦给了他智辨的本领;他使许多人受益,许多人得救,他的见解常人不可比及现在,我要提一个我认为最合用的建议,看看吧,在你的周围,战斗已像火环似地把你吞噬,而我们心胸豪壮的东城人兵勇,在越过护墙后,有的拿着武器溜到后面,还有的仍在战斗,以单薄的兵力对付众多的敌人,散落在海船间;撤兵吧,就在此刻把我们中最好的人都召来,齐心合力,订出个周全的计划,是冲上带甲板的海船,如果大能者愿意让我们获胜,还是撤离船边,减少伤亡;我担心西城联军要我们偿付他们昨天的损失,要知道,他们的船边还蛰伏着一员嗜战不厌的猛将,我怀疑,此人是否还会决然回避,拒不出战。”
此番明智的劝议博得了挪丙的欢心;他随即跳下战车,双脚着地,全副武装,对普鲁达马斯说道,话语如飞进入他的耳朵“拉哄,你留在这儿,召聚我们的首领,我要赶往那边,面对敌阵,一俟清楚地下达过我的命令,马上回还。”
言罢,他昂然前去,像一座积雪的山峰,大声呼喊,穿过东城人和盟军的队列;其他人迅速围聚起来,在拉哄身边,他们都已听到挪丙的号令。
那个时候,挪丙穿行在前排的队列,寻觅着,如果能找到的话,都是原来骁勇的战将;他找到了他们,是的他“找到了”他们,是的,在伤创里,在死难中,有的躺死在西城人船的后尾边,丧生在西城人手中,还有的息躺在城堡里,带着箭伤或枪痕;他当即发现一个人,置身绞沥着痛苦的战场,在战场的左侧,卓越的挪癸,正催励他的伙伴,敦促他们战斗。
挪丙快步赶至他的近旁,破口大骂,用讥辱的言词“可恶的挪癸仪表堂皇的公子哥,勾引拐骗的女人『迷』告诉我,我们的那些大将都在哪里陡峭的东城完了,彻底完了至于你,你的前程必将是暴死无疑”
听罢此番指责,挪丑答道“挪丙三哥你总爱指责一个不该受指责的人,你可有此嗜好有时,我也许会避离战斗,但不是在眼下这个时候。我的母亲生下我来,并不是一个十足的懦汉。自从你在船边鼓起伙伴们的战斗激情,我们就一直拼斗在这里,面对西城兵勇,从未有过间息。你所问及的伙伴都已殉亡,没有死的,全都受伤,伤在手上,被粗长的枪矛击中,但是大能者为他们挡开了死亡;现在,你就领着我们干吧,不管你的心灵和战斗意志要把你引向何方,我们都将跟着你,保持高度的战斗热情;我想,我们不会缺少勇力,只要还有可用的力气;超出这个范围,谁也无能为力,哪怕他嗜战若『迷』。”
英雄的答言说动了兄长的心灵,他们一起出动,前往杀声最响、战斗最烈的去处,那里拼战着东城人的替换部队,他们刚到不久刚刚投入战斗,这些人奋勇进『逼』,像一股狂猛的风暴,裹挟在大能者的闪电下,直扑地面,『荡』扫着海洋,发出隆隆的巨响,激起排排长浪,推涌着咆哮的水势,高卷起泛着白沫的峰浪,前呼后拥。
就像这样,东城人队形密集,有的打在前头,其他人蜂拥其后,闪着青铜盔甲的流光,跟随着他们的首领;挪丙立即投入战斗,率领着他们,像杀人不眨眼的战神,挺着边圈溜圆的战盾,盾面铺展着厚实的皮层,嵌缀着许多青铜的铆钉,顶着光闪闪的头盔,摇晃在两边的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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