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她不能怪他们,甚至她连发脾气的阻隔都没有。
这才是她最为难过的。
“不是。”曲慕寒摇头。
凤云歌眸色有些奇异。
曲慕寒思忖了片刻,忽然问:“云歌,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的亲人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而将你隔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却让你失去了很多东西,你会责怪他们吗?”
尽管曲慕寒一直在强调,这时候如果,但是凤云歌岂会不知道这就是她一直在纠结的问题。
凤云歌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假设的瞬间就明白了曲慕寒的矛盾心情。
别看曲慕寒和曲欢颜两个人天天吵架,吵急了甚至还会打架,但是她们的师徒间的羁绊极深。
曲慕寒一边丧心病狂地吐槽曲欢颜,一边却对曲欢颜各种刷新人的下限的事情宽容。
能让他们师徒两闹别扭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情。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忍心怪曲欢颜。
如果她真的责怪曲欢颜,就不会有这么古怪矛盾的心理,更不会主动邀请他来逛街。
凤云歌理解曲慕寒的心情,但是这种事情她也不好直接下论断。
他是他,曲慕寒是曲慕寒。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和曲欢颜也不相同。
“我像他们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吧?”凤云歌轻声道,算是宽慰曲慕寒。
曲慕寒不是要剖析自己的心理和感情,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理由,一个将这件事情揭过去的理由。
当然,他们都是聪明人,这一次揭过,之后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曲慕寒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云歌。”
凤云歌轻笑:“不用谢。待会儿回去,好好跟你师父聊聊。”
曲慕寒脸色有些不自在:“我说了这是一个假设的情况。我是帮别人问的。”
凤云歌看着她有些窘迫的模样,忽然有种心安的感觉。
这样元气十足活泼明丽的她才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凤云歌从善如流,轻笑:“唔,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你的事情,原来是帮别人问的。”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乐于助人一次吗?”曲慕寒嘴硬。
凤云歌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笑:“能的,我知道你一向乐于助人。”
曲慕寒:“……”这本来是句好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有些变味了?
是她多心了吗?
“好了,别人交代你的事情你已经办好了,那么现在该说说你的情况了。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凤云歌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寻常的动作,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体内有心魔之火。
曲慕寒知道自己的情况必然是瞒不过凤云歌的。
这个问题上曲慕寒倒是很坦诚:“如你所见,我的心魔之火死灰复燃,加上天罚的影响,我已经不能再修炼了。”
这个问题几乎是一道晴天霹雳。
不能修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对于一个修士而言,这基本上就是死了。
“怎么会这样?”凤云歌震惊地看着她。
凤云歌的情绪有些激烈,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令一些街上的行人都看向他们。
曲慕寒有些尴尬地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不值得他们围观。
凤云歌倒也渐渐冷静下来,抓着曲慕寒的手,将她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你做了什么,竟然连天罚都惹来了?”凤云歌有些气。
“自然是因为违背了天誓。要不是因为这个天罚雷霆,你以为我真的能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孤夜城毁了?”曲慕寒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凤云歌却感觉五雷轰顶。
违背天誓的代价并不是仅仅被一道雷劈一下就算完的事情。
曲慕寒在天罚雷霆的肆虐下活下来了,但是她的修行之路却被天道完全封禁了。
曲欢颜笑了笑:“理论是上我是没有办法修行了,但是我并没有打算放弃啊!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凤云歌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但是又不忍心冲着她发脾气,只好压着语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放弃。”曲慕寒笑。“理论上五行灵根也不能修行,但是她却打破了这个常识,打破了原有的理论壁垒。”
事实胜于雄辩。
曲慕寒摆出一个例子,还是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例子。
曲慕寒是个规格外的怪物,这一点已经是梵音大陆所有人的共识。
她能打破一个常理,为了不能再继续打破一个常理?
但是,凤云歌还是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胡来了!
不,不对,曲慕寒虽然喜欢胡来,但是她还不至于藐视天道——这一点很好推断,她的天剑的风格就是师法自然,自然即天道,她有怎么会自毁道心?
难道是因为她被曲欢颜关在剑冢,所有造成了她无法去营救谢王孙的局面?
曲慕寒违背天誓算得上是情有可原,但是天道可不会这么会变通。反正她没有及时救援,就是违背了天誓,就要受到天道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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