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五站在北周钱庄门前，向自己随从确定。
“这里是北周钱庄，没有错吧？”
这里他第三次询问，随从理解自家老爷的心理，而他自己也深受震动。
想着是不是也贩点皮子回去，赚上一笔。
“老爷，没有弄错，你看那招牌，就是这里。”
戴五稳定了一下情绪。
随即走了进去。
而北周钱庄对面，范家新来的掌柜邹行，脸色并不好看。
戴五就是从他这里取了银子。
然后马上就去了对面那家钱庄。
前几日，袁德宏不想干了，朔州管事并不介意，他们范家人多得很。
很快将邹行派了过来，出任山阴县这边的掌柜。
邹行也准备大干一场。
好赢得上面的青睐。
可谁知事情并不顺利，生意没有做好，挤兑倒是出现不少。
就刚刚一上午。
他们钱庄进来了不少商人，二话不说，就是要将银票兑换出来。
邹行没有办法，他不得不照办。
但这样下去，别说生意起来，他这里钱庄都快没银子，要兑不上来了。
那就会很麻烦，若是波及到朔州，甚至是太原。
邹行都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一位中年商人走了进来。
邹行马上整理心情。
带着一些忐忑，满面笑容地接待对方。
没有出乎意料，对方就是来兑换银子，而且数额还比较大。
让邹行欲哭无泪。
等到兑换完毕，望着那人，走进北周钱庄。
邹行的脸色更加阴沉。
伙计待在一旁，哭丧着脸：“掌柜，现在如何是好，银子不多了，要是……”
“好了！”
邹行心情不好，听到伙计这些话，狠声开口，将他打断。
伙计看着掌柜的脸色。
不敢再吱声，只能暗自焦急。
沉默片刻。
邹行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朔州城，跟管事说出这的情况？”
伙计担心地问道：“掌柜，要是管事责怪于你，可怎么办？”
这一下子，邹行显得有些疲惫。
“没办法了，若是继续下去，兑不上银子，那危害更大，到那时候就晚了。”
伙计连忙说道：“掌柜，那我现在就去。”
看着伙计的背影。
邹行觉得事情不简单，总感觉风雨欲来。
想了一下，邹行喊来杂役，将店铺打烊。
朔州管事没有做出安排之前。
邹行不准备再开门营业，他担心出乱子。
而先前北周钱庄里面，戴五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兑换银票。
他想快点兑换，快点去买皮货。
省得到时候，货卖完了，他都不知道，上哪里哭。
可戴五只能干着急。
北周钱庄现在有不少人，正在里面兑换银票，对彼此还非常警惕。
打听不出来对方的目的。
戴五看得明白。
全都是商人，那目的就不言而喻，肯定是买皮货。
不然谁会上新开的钱庄兑换银票。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轮到戴五，他急不可耐地说道：“小哥，我兑换银票。”
伙计理解对方的心情，很快地将银票拿了出来。
这一下子吸引了戴五的注意。
刚才，他一直待在后面，没有看见银票。
如今看到样式。
戴五心里很是震惊，这是银票？伙计怕不是拿错了。
这些分明就是艺术品。
他还看了看，制作得非常精妙，想要仿造，根本就不可能。
突然，戴五冒出一个念头。
这十两银票本身的价值，恐怕都不止十两吧。
要是拿出银票，直接出售……
戴五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清楚皮货市场，感觉还是贩卖皮货比较稳当。
不准备将银票当货物倒卖。
但将银子兑换成银票，戴五还是非常愿意，而且他感觉放心不少。
银票本身就感觉价值不菲。
不用担心银子变成了废纸，像宝钞那样。
戴五脑里的念头转了几圈。
可他没有因为震惊，而叫嚷出来，他跟前面商人一样，不动声色。
仔细询问了兑换情况。
“你们家北周钱庄，在别处是否存在分号，可否进行兑换？”
伙计轻车熟路。
“这位爷，我们家掌柜已经筹备建立分号，像张家口、大同城、太原城……
乃至京城那边，都会开设铺子。
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全部开业，那时就可兑换了。”
听到这样的情况。
戴五本来就着急的情绪，感到稍许遗憾。
他想着，要是北周钱庄开设分号，以后，他都会兑换这样的银票。
说句不好听的话。
就算北周钱庄倒闭，拿着这些银票都能卖出一些钱，反正不会亏本。
这种好事，没有人不愿意。
清楚情况之后，戴五就不再打听，赶快让伙计，全都兑换出来。
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往皮货店。
生怕被其他商人买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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