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宋与前明之鉴不远啊皇上。”
神京城,皇宫保和殿。
御史最后一声呼唤,如同啼血的杜鹃一般,仿佛下一刻孝康帝不同意,他就准备来个文死谏一样。
这个御史就站在贾环前方,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他心里巴不得贾环能够直接和他对上,然后他就能够接下这个茬子,一举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贾环虽然年轻,可脑袋里有着超越这个世界数百年的知识和远见,因为前世和本世,家族里都有些复杂,所以早就了解,朝堂上的凶险,丝毫不亚于战场。
战场是明枪暗箭,朝堂依旧如此,而且,他今天初次踏入朝堂,还没弄明白敌人是谁,谁要下手弄他,以静制动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龙椅上,孝康帝本也想看看,入朝第一天,面对御史的弹劾,贾环会如何应对,如果只是一个冲动的人,或许他的价值就没有那么大。
将贾环的神色尽收眼底,孝康帝在心里满意地点头,随后看向御史,沉声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说得很好。
本朝也确实有文不掌兵,武不参政的规矩,但是,据朕所知,贾环虽然承继宁国府三品爵威烈将军一爵,然却是从小就读圣贤书的。
到如今,贾环年十四,可谓少年英才,朕甚爱之。
本朝开国百年有余,头名状元者,最年轻也有二十二,如今贾环能在十四岁,便能够一举夺魁,实在是开创了大楚之先河。
再有,贾环的诗词,想必满朝的爱卿,人人听过,人人读过,就连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是甚爱之,且赞之大楚无出其右者。
然而,就是这样的少年英才,竟然也要被所谓的规矩,限制住吗?”
孝康帝的这番话,让满朝文武纷纷侧目,知道其中内情的大员,自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不知道其中内情的官员,则是一脸羡慕,只感觉贾环的命太好了,居然有孝康帝这般维护。
可是,弹劾的御史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了退路,今天是新科放榜的第一天,在这个时候,理应给孝康帝面子。
而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弹劾,就是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
“皇上,贾环之才,确实让人佩服,以十四岁稚子之龄,便一举夺魁,荣获状元之位,加之诗才大楚无双,可谓文曲下凡也不为过。
然而,伤仲永之例在前,不可不防,正所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若皇上爱惜贾环之才,才更应该听从微臣的建议啊。
本朝文武,各司其职,若今日贾环以身怀三品爵威烈将军爵位,又入翰林院,将来若他想要染指兵权,我等如何能够制止?
这岂不是公然挑衅文不掌兵,武不参政的规矩吗?
还请皇上明察!”
见这位御史言官还在纠缠不休,孝康帝就快要勃然大怒了,然而,就在这时,当朝首辅阁臣李唯庸走了出来,行礼后朗声道:“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孝康帝眼眸微微一缩,在心里吓了一跳,李唯庸这样的大佬都站出来了,若是他支持御史言官的意见,那他真的就坐蜡了。
一个六品翰林院修撰,看起来前途光明,本朝有不入翰林院,便不入阁的规矩,可谁不知道,在翰林院修撰这个位置上,谁知道会不会一做就是数十年?
而且,翰林院这么多人,真正做到入阁辅臣的,又有几人?
而一个三品爵威烈将军爵位,虽然看似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爵位,可也要知道,这个爵位至少能够让几代人不需要去奋斗。
可若是不除爵,他又如何让贾环入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为他接下来的计划筹集银子?
想到这儿,孝康帝神色复杂地看了贾环一眼,随后微笑着对李唯庸说道:“爱卿有事便说,你也是三朝的元老了,有何意见,朕一定会参考的。”
“谢皇上。
老臣在几年前,曾经有幸听过一篇文章,今日听得所谓本朝的规矩,突然想了起来,不知道皇上是否准许,老臣念一念其中一段?”李唯庸笑呵呵地说道。
贾环现在原地,心里突然有种李唯庸这个老头,莫不是说得是他的那篇中国少年说吧?
这时,孝康帝见李唯庸提及所谓规矩和文章,心里也有些打鼓,这老头的身份地位太高了,就算是太上皇,站在这老头面前,也要顾虑几分。
“爱卿请讲,朕难得听闻爱卿对谁的文章感兴趣,今日既然有此雅兴,朕自无不允。”孝康帝微笑道。
“三年前,大概是秋围考试前夕,老臣在一酒楼,听到了一篇旷世文章。
本想着看看是否能够反驳其中一二,然而,三年过去了,老臣还是无法改动半点。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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