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
那瑟只觉得今天受到的震撼和打击一波接一波，一位一阶超凡者能接触到神秘商人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居然还有一件圣物？
要知道，就连自己这位曾经的圣者，都没有圣物傍身！
这种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他心里仍有怀疑，但许飞仅仅是将【银之镜】的气息稍微泄露一二，那瑟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分辨道：“你怀疑我能通过旧日提灯影响契约仪式，但你凭什么保证自己不会这么做？”
许飞早已想好理由，不假思索的道：“这件圣物，不过是一位强者临时赐予我防身的，我拿它做不了什么——你不会以为那位真的会将一件圣物赠予我吧？就算我之后找那位强者帮忙，但契约已经完成，无法更改，而且到时候你也早就跑远了。”
这当然是谎言。
但有些时候，谎言反而比真相更有说服力。
至少那瑟是相信了，不然实在没理由解释一个一阶超凡者能拥有圣物。
同时也不由暗暗羡慕许飞背后那位强者，居然敢将圣物借给一位如此弱小的晚辈防身，难道就不怕出了什么意外遗失了吗？
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靠山？
瞬间的羡慕后，打消了疑虑的那瑟在许飞的严密监视下，在地面上一点点绘制起了契约仪式。
他每绘制一部分，许飞都会打断他，让那瑟讲解起这部分仪式阵图和所用箓文的含义，并跟自己掌握的知识互相印证。
确认无误后，再将那瑟已经绘制出的那部分仪式抹除，然后自己动用超凡材料亲自绘制。
整个过程，许飞的防范之周密严格，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这，许飞还担心不够保险，再度给那瑟“送”了几箭，将这名曾经的圣者打到了重伤的边缘。
如此对待，那瑟心里肯定充满了怨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让那瑟不安的，是许飞赤果果的威胁。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你的旧日提灯吗？是因为我有一件特殊的诡物，可以鉴定它的来历和真假。在契约仪式上，你最好仔细一些，否则出现哪怕半点错漏，我都会当你是别有用心，当场格杀勿论。命运把握在你自己的手上，最后走向什么结局，自己想清楚点！”
那瑟不确定这番话的真假，但他能听出了许飞言语中的杀意和决心。
他确实不敢拿自己的命赌许飞的话是诈唬自己，毕竟这位一阶超凡者实在给了他太多“惊喜”。
连圣物都拿得出，一件能识别来历、鉴定真假的诡物又算的了什么呢？
………
契约仪式并不算复杂，更不用说许飞本就有相当的超凡知识基础。
一番现场教学后，许飞很快在地面上刻绘出了一个用于公证的契约仪式阵图。
“根据我掌握的仪式相关内容来看，这个契约仪式的确没问题，没有哪怕一部分多余。不过，到底可不可靠，果然还是要靠系统来确认！”
鉴定！
氤氲的光芒从仪式上浮现，上面浮现出的小字说明，让许飞放下心来。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许飞笑了笑，目光里的意味让那瑟心中又是一跳，暗暗庆幸自己刚刚的选择。
然而，看到已经完成的仪式，以及许飞的无声催促，手捂伤口、瘫坐在地上的那瑟，并没有轻易就范。
在之前的谋划被许飞堪破后，眼前的契约仪式已经是他唯一能自保的手段了。
所以，在开始契约之前，他必须就契约的条件跟许飞谈个明白。
“首先，我可以将我知道的所有超凡知识、历史隐秘通过密契仪式传授给你，且帮助你解除六阶诡物【旧日提灯】的封印。”
“但作为回报，你不可以用任何方式限制我的自由，或对我做出任何有威胁、伤害和敌意的动作，也不可以通过任何手段暗示其他人对我不利，或者引来诡异怪谲间接坑害我。此外，你不得通过任何手段跟踪、定位、预言我的位置和下落……”
“同时，为了保险期间，你还必须履行以下条款……”
不愧是曾经主宰了三座城堡的圣者，这位一开口就列出了十五条限制，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可能威胁到他的方式。
其中有些离奇的方法，许飞甚至想都没想到过，不由啧啧称奇。
基于对等的原则，他当然也不甘示弱，反过来提出种种要求：“作为放过你的代价，你必须保证密契仪式的完整，正确，传授给我的超凡知识和历史隐秘，不得包含任何能够威胁、伤害、污染我的手段。同时，必须清除掉六阶诡物【旧日提灯】中任何可能存在的后手，完全解除对它的影响和控制，并且确保解封后的旧日提灯不能威胁到我、能被我正常使用……”
一番讨价还价，在那瑟感觉自己身体发冷，要失血过多而昏厥的时候，许飞终于跟他敲定了契约的全部条款。
同时，双方还在最后明确了签署者的身份、见证者和违约的代价。
见证契约仪式的，是圣物【银之镜】。
违约的代价是死亡！
也只有这个代价，那瑟才能相信许飞会真的履约。否则不管多么苛刻的诅咒、惩罚，只要人没当场死亡，总有办法削弱或者化解。
当然，除此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摧毁用于见证的圣物【银之镜】。
但那瑟觉得，对方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就为了事后追杀自己，毁掉自己的一件圣物。
真要是这样，那他也认了。
至于签署者的身份，那瑟当然是自己的真名。
除了那瑟这两个字后，后面还有长长一串姓氏。
许飞报出的则是自己的玩家ID：赵一！
对此，那瑟自然很惊讶，他没想到许飞的姓氏如此简短，但却并没怀疑许飞会谎报——如果这个名字是假的，之后的契约根本不会响应，许飞的这番表演将毫无意义。
随着最后的准备完成，双方一起进入契约仪式中。
许飞将银之镜的气息注入仪式阵图，跟本次契约建立了超凡概念上的联系。
在这件圣物位格的见证下，仪式开始运作，大段的金色文字在空中亮起，陈述的正是双方事先约定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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