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凉凉看她一眼,拿着喝完的碗到厨房又盛了一碗,厨房里的秋果见此也很稀罕,三少爷今天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让她煮羊奶,她还以为是小姐要喝呢,谁知道是最不爱喝这个的三少爷要喝。
要知道以前,小姐煮好羊奶给他们撞到扁扁的铜壶里带到学校,往往回来时,只有三少爷的那个铜壶还是满的。
乐轻悠见方宴又端了一碗羊奶来,忍不住上前摸摸他的额头:“三哥,你受什么刺激了?”
方宴被小丫头问得不好意思喝了,将羊奶推到一边,声音平淡道:“没受什么刺激,就是觉得咱家的羊奶味道不错。”
乐峻正翻看妹妹给自己带的礼物,就随意说道:“小宴不会嫌他自己个子矮吧。”
长个子、强筋骨、益脑这些羊奶能带来的好处,都是乐轻悠当初开始让他们喝羊奶时说的,方宴可是不怎么相信的。
乐轻悠好笑地看着他。
方宴一把将乐轻悠抱到腿上,下巴搁在她软软地头顶,低声道:“以后,我也能抱着轻轻举高高。”
乐轻悠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在路上就见他时而出神,原来是在计较这个。
那天她让蒋宜深抱,还不是心疼他的小身板吗?
乐巍好奇问道:“什么举高高?”
乐轻悠笑着解释了,乐巍和乐峻也都笑出声来,笑完了,乐峻便说:“从今儿起,我每天喝三大碗羊奶。”
乐轻悠:看来,得再买一只母羊了!
方宴却是把小丫头圈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甜甜的香香的气息,眸光深远。
这时,他初有所觉:似乎自己对轻轻的心思很奇怪。
接下来,三个少年兢兢业业地上学,乐轻悠在家里忙忙这个忙忙那个,秋收过后,又得交税粮了,因为可以直接纳银,乐轻悠便准备了三两银子,折合粮价,正好是她家那两亩地该教的秋税。
她将钱交给光伯,让光伯和村里人一起去县里交,不想当天晚上光伯回来,说有人向县里胥吏说他们在山里开荒,山里的地便也须交,明日县衙里就要来人丈量他们在山里开出来的田地。
一听此言,兄妹四人都皱了眉。
方宴道:“轻轻在山里种的寒瓜正是收获的时节,让他们一查,还能保得住吗?更何况,那座小土山,现在被我们打理的处处是繁花野果,那些胥吏见了,不知又会动什么歪心思。”
“我们自己把开出来的地算一下,直接拿了钱给他们行不行?”乐峻说道。
乐巍紧紧皱着眉,沉吟片刻,道:“只怕会让那些人更加觉得我们得了益。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在前三年不用交赋税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县衙里却还要来人,恐怕是有人针对我们?”
乐轻悠疑道:“我们也没得罪过谁啊。”
“有时候,你有的多,便是得罪了某些人”,方宴摸了摸乐轻悠的小脑袋,“乖,你去睡吧,我们商量。”
乐轻悠:“不知道怎么办,我也睡不着?不是说天下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吗?要不像二哥说的,给他们钱。”
“那样只会让背后的那只狗变成狼”,方宴说道,语气淡漠冷然。
乐巍道:“这样说来,咱们只有到衙门,求见县太爷了。”
“顺便查一查是谁,要收我们山中那几亩地的税”,乐峻补充,站起身来,“现在就去吧,能赶在一大早求见县太爷。”
光海说道:“我去套车”。
乐巍点点头,“我去叫上外祖,那位于县令跟外祖和舅舅都是认识的,让外祖跟咱们一起去,不用担心被拦在外面。”
乐轻悠急急忙忙地拿出家里的银子,将一百两分别装在三个荷包里,然后分别交给哥哥们。
出门办事,宁可多带些钱也不能少了。
方宴把荷包拴在腰带上,对乐轻悠道:“别怕,没事的。我们三个都走了,让草儿去你屋里打地铺。”
“我不害怕”,乐轻悠说道,“睡觉时把大黑放到屋里就行了。三哥”,她说着又看向乐峻、乐巍:“哥,大哥,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多点几根火把。”
“别担心我们”,乐峻拉着妹妹到床边,把她按坐下去,“现在就睡吧,等你醒来,我们就从县里回来了。”
云老爷子这时也过来了,笑道:“些许小事,都别在意,轻轻,要不去跟你外祖母睡?”
乐轻悠笑了笑,“我不害怕也不在意,我要自己睡。”
但真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哥哥们走后,乐轻悠又被外祖母安慰了会儿,才回屋睡的觉,躺在床上,听不到两边屋子里有半点动静,她竟然觉得孤单凄凉起来。
三个少年一不在身边,她觉得好像这个院子都是空空的。
是什么人在背后阴自家呢?或许,可以找蒋大哥求助?
乐轻悠想着这些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她睡不着了,便起来收拾屋子。
吃过早饭时,哥哥们还没回来,乐轻悠不想在家里干等着,就叫上根生他们三个,去山里剪寒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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