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郁闷的是,这孩子从小又特别崇拜他哥哥。小时候还好,越长大越像他哥哥,爱端个冷冰冰的臭脸,把好姑娘都吓跑了。他上一个老婆,哦,他有跟你说安吉拉的事吗?”
陶小朵想摇头的,趁机多挖点儿消息,几乎已经是她身为作者和作家的本能了。但,她还是乖乖摇了摇头,“他只跟我说,他已经离婚了,属于合法单身。”
姥爷点点头,“那就好。要是他敢乱来,我非第一个抽他丫的。向家和我们林家,还没有敢乱搞婚外情的。”
陶小朵不由自主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哇呜,姥爷好帅的说!
“那个安吉拉也是倒追的阿睿。看样子,也是个挺活泼,挺优秀的姑娘,就是太纵着阿睿了。他们新婚出去蜜月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出了车祸。阿睿被发现得太晚,才不得不截了肢。唉……”
“那姑娘也可怜,被烧伤,足有一年多没出门见过人。听说还是个模特儿……”
呀,要真是这样,那的确是个很沉重的打击。
“那姑娘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空管断了腿的阿睿。就算有心,也没力,听说一样被阿睿砸跑了。阿睿他出事足有半年多,苏菲才告诉我们。那时候,医生诊断阿睿得了一堆的毛病,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总归那一串的诊断报告都有几十页。到现在,还有个什么P什么TD的毛病,哎,一堆名词,我们老家伙可搞不懂。”
不会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简直就是生生地要把一个孩子的命给批死了。”
“我去那边的时候,那个房间里,放的那张床上全是用来捆人的白布带子。他们还在商量,准备把他转到正式的精神病院去。”
“啊?”
陶小朵惊讶地张大嘴,又立即捂上,咬住了唇。
林姥爷的身子慢慢躬了下来,像所有的力气被抽走,声音里透着心疼疲惫,却更多的是不甘心,“真是一团胡搞!想当年,我们多少战友一起爬雪山过草地,那情况比这严重多了去了。断腿断手脚,没了手指头的多得很,现在一样活得好好的,儿孙满堂。就没见他们条件那么好,那么多的医生护士,居然还救不回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
“我不甘心哪!”
林姥爷愤愤地拍了下肤手。
“他们老外啊,总是说什么要让孩子自由成长,人格独立。那都什么情况了,要听那臭小子的话让他一个人待着,一个人默默添伤口等康复,那就是活活地把一个人给憋死啊!我是不可能让我们林家的孩子遭那份儿罪的,我就把他带回国了。”
“这人有了病痛,总是希望有人陪伴在身边,病才好得快些。我老头子是不懂他们那套大理论,我只知道当年我们一群战友一起过雪山,那爬上去再下来,靠的不是什么先进的思想和技术,就只靠同伴们的一声鼓励,和一个背影,知道在这条路上,咱不是一个人。”
“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就因为他要独立,要私人空间,要个人隐私。那都是胡扯!我就只记得科学家说过,人都是群居的动物,需要同类的温暖。”
陶小朵觉得此时的林姥爷,忒可爱了。
“小朵啊,”林姥爷一下抓住陶小朵的手,目光微微晃动,“这份温暖现在就由你给阿睿了。如果可以的话,姥爷拜托你好好陪着他,别让他总一个人憋着。让他多出去走走,看看,笑笑,开开心心的,别钻那些有的没的牛角尖儿。”
“人这一辈子,不是个个都要当大将军,光耀祖宗的。”
“能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和胜利。”
陶小朵吸吸鼻子,“姥爷,您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好好好,你们啊,好好的,赶紧生个孩子,啥都好了。”
“这个……呃,我……我们再努力吧!”
“不行,要狠狠努力。”
“……好。”
对着满眼水光的老人,真说不出一句不是。
“向家的男人,这方面都不差。”
“……”
“要是你们加油,明年这时候,咱就能抱上从孙儿了。”
“……”
姥爷您好好的回忆往事,干嘛突然就开始跑火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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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啊,”林姥爷的语气又变了一下,“我们阿睿的下一代,就看你了。你要加油,他小子就是有些闷……呃,你们那流行说的叫什么,闷什么……”
“闷骚?”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主动一点,别不好意思。我看得出来,你对阿睿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忙,这次带你来,还让我们大家帮他追求你做他女朋友,我就知道不一样。”
“他让你们帮他追……”
“啧,刚才不是说他闷骚吗?他当然不好意思说,我们大家早就看出来了。”
“……”
大家真是善解人意啊!
离开的这日,场面有些难以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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