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托郭石柱、赵树起、王春茂等人数句。
张涯甩甩双手,迎过来问道:“丰哥!何事忙慌?”
“少东家!”
孟谷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右班殿直赵璞,携谷大头等人,到了夯土宅,他们还带着四张强弩!”
强弩?
嗬嗬!来表功啊!
顿时,张涯洒然一笑,心情平复下来。
……
时属深秋。
晴空暖阳,碧空如洗。
夯土大宅门口。
祝丽莎穿戴整洁朴素,落落大方再次邀请:“赵殿直、胡医士!奴家郎君,即刻便回,还请入厅,稍憩片刻。”
“多谢祝小娘子!某在此等候便是。”赵璞双目透着疑惑,连声推辞之中,禁不住看向谷大头。
四周看了看,急促挠挠头,谷大头喃喃道:“赵衙内!这就是宣奉郎的宅院,俺去年冬天还来过,至于这营造中的堡寨,俺……”
张涯的新宅规呈正方形,边长达一百四十米。
防御墙外侧的水泥砖墙、四角的防御塔,以及围墙中部的门楼,在陈吉海的高效统辖下,一百多号匠人顺畅施工,此时已初具雏形。
为了养护砖混结构,其上还覆盖茨苫、洒水,避免干燥太快而破裂。
但在赵璞、谷大头眼中,这哪是民户宅院,分明是军卒堡寨!
胡常兴亦目不暇接。
“衙内!且看那个物件……半炷香间,就能弄上车河沙,端是太惊人了!”遥指塬地南侧的绞车,他惊异着说道。
犹豫片刻,赵璞拱手言道:“祝小娘子!敢问,此地之良田,南侧之物件,西侧之新宅……均是张宣奉的?”
“是啊!这些都是小郎君的。”
祝丽莎清声回道,神色与有荣焉,“塬地南侧,为牛转砖轨绞车,拉升河沙、卵石所用,及西侧砖混新宅……均为奴家郎君计画!”
牛转、砖轨、绞车?
赵璞瞬间呆滞,觉得理解不能。
“唉……衙内莫惊!”
长长感慨着,胡常兴钦佩道,“张宣奉,天资卓绝、若有神授!我等在汴京,岂不早闻斩蛊丸、压水井等物。”
……
跟着孟谷丰,张涯走出新宅院,但见赵璞、胡常兴呆立在老宅外,谷大头、梁二林均在,还有六张新面孔。
“赵郎君、胡医士!一年未见,别来无恙!”
微翘起嘴角,他加快脚步,遥遥见礼,“梁二哥、大头老哥!还有这六位小哥,均安好啊!”
“张宣奉!不请自来,某家有礼了!”赵璞急忙还礼。胡常兴、谷大头、梁二林亦不例外,纷纷拱手见过张涯。
“咦嘘!赵郎君,何须称宣奉,见外了见外了。”
张涯客气道,“唤做小郎即可!请、请……都请入客厅,稍待片刻。在下先洗漱更衣,再和各位详述。”
“丽莎!莫忘奉茶。”他临走之时,还嘱咐祝丽莎。
至于赵璞等人的马匹,自有孟谷丰去经管。
片刻后,张涯回返客厅,客套几句,叙说近况。
京城汴梁一行。
赵璞进献新式强弩,除了被授予右班殿直、得到赏金外,还被截留在京城,借职入弓弩院,督造、批产滑轮强弩。
一年过去,他完成了使命,获得百贯奖赏。而后,会同军需输送队伍,押送千张新弩,回返属地环洲,以加强边境防御。
胡常兴的情况,和赵璞类似。
其进献伤口缝合法有功,且因是落第文人出身,特进升登仕郎,赐银百两,而后亦留在京城,负责传授此技能。
而且,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制作、出售滑轮组,利润虽不太多,但也能满足居住京城的日常所需。
这一切都是张涯帮扶的,赵璞、胡常兴对此感激不已。
叙话之后,他们便拿出礼物。
各色书籍一百三十八册,青色流云澄泥砚一方,紫毫宣笔十支,均是从汴梁采购而来,总价值不菲。
高昌蓝白花西绒布十匹,盖西洲回鹘行商携来,因边境紧张、商旅断绝,行商在环洲抛售,继而急速归乡。
听到这里,张涯微怔,心中惊喜:高昌!西绒布?这岂不是棉布!好东西、好东西啊!要是有棉种更好。
最后一项,白银两百两。
“赵郎君、胡医士!此乃重礼,不敢辞尔。”
进行三大建设,钱财多多益善。张涯也不玩虚的,拱手便收下礼物,“在下就此谢过……丽莎,去唤丰哥来!”
赵璞、胡常兴起身还礼,再次客套。
之后,赵璞拿出张滑轮弩,小心翼翼问道:“宣奉才思敏捷、精于技道,此乃八石强弩,可否指点一二?”
稍微看了两眼,张涯有些失望。
强弩的整体结构依然粗陋,只是在滑块上加上青铜动滑轮,张弦的绞轮位于弩臂之后,造成整个武器太长。
“这个!合乎律法?”他不动声色道。
“张宣奉!莫要多想。”
赵璞满脸赔笑,小声说道,“某特此请教,必取得允可,司法参军处求备……这四张强弩,宣奉皆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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