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我十五岁那年，是我爷爷的生日，妈妈在厨房忙着，被二妈有意拨倒了热水杯，刚满上的热水撒在我妈腿上，当场就红了一大片，疼地我妈直冒汗，她却堆着笑脸的说自己没注意……”
萧若水笑了下，看向拿来白酒，来给自己涂抹烙伤的姜文明：“要是将我妈换作是大姐，就是你嫂娘，你会怎么样？”
“我会把整一水瓶热水，都泼在你二妈脸上。”
姜文明冷傲说了句，放好酒瓶，在伤疤处轻轻吹着气。
“我也想这样，可我不敢。”
萧若水很乐的享受让姜文明这样服伺的感觉，身子靠后倚在沙发上，眼闭上小声说：“所以我就憧憬，长大了后能找个非常强的男人。所以，我才特别憎恶你，讨厌你。”
“你憎恶我，讨厌我，是因为我没得本事。这，也是你为什么欢喜南宫建仁的主要原因。”
“对。要是我能嫁给南宫建仁，就没得哪个敢欺我了。唉。”
萧若水轻轻叹了一口气，睁开眼：“你呢？顶多是个“舍生忘死”之人而已。“舍生忘死”之人，不要说是萧家这种深宅大院人家了，就是在有钱人的眼里，也顶多是个不值钱的屁而已。”
姜文明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想让萧若水晓得，他现在很想给扇她一耳光。
“这么多年了，我妈总算挨到活着走出萧家了。时代集团，是我们娘俩最后的养身之地。在正式掌管集团后，我就暗下决心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集团的事务，我要给我妈一个安度晚年的安详环境。”
一条腿放在姜文明肩膀上，不不舒服，萧若水干脆右脚也抬起，放到了他左肩上。
要是有人看见他们，还以为姜文明这是要用嘴，来……这让他感觉到了屈辱，抬手拎下那两条腿，就势在上面揪了一把，坐到沙发上：“所以，今天在姓苟的触犯咱妈后，你才含垢忍辱。仅仅是因为，苟达纺业对于时代集团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对啊。当初在跟苟达谈合作时，我可是花了老大劲了，都做好了把自己搭进去的准备了。呵呵，不过人家不缺。”
萧若水缩回腿，脱掉鞋子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小巧秀气的脚，自我嘲笑了下：“这些事，我从没得跟任何人说过，可我妈还是感觉得到。姜文明，要是我跟我妈说，她务必得去陪苟来富，才能保得住时代集团，她就会不假思索的去陪他。万不得已时，我们娘俩一起上也不是不可能，你信不信？”
“我信。”
姜文明抓起给萧若水洗烙伤的酒瓶，喝了一口低头，冷傲地说：“请你以后，不要再讲这样的话。”
萧若水嗤笑一声：“切，我不说，人家就不要这样了吗？姜文明，要你是南宫建仁，再给苟来富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妈有龌龊想法的。可惜，你不是他。唉，你为什么不是他呢，很奇怪哦。”
她伸**过姜文明手里的酒，仰起脸大口的喝起来。
姜文明没制止她，任何人在被人欺的没得还手之力时，就只有喝闷酒的权利了。
一口气把六七两白酒灌下去后，萧若水俊脸就像涌现一层晚霞，看着姜文明的眼神，也开始恍惚了起来：“我、我很奇怪啊。”
“奇怪什么？”
姜文明拿过酒瓶，晃了下，随手撂向门后，准确的落在了垃圾篓内。
萧若水慢慢歪倒在沙发上，抬起右脚搁在沙发靠背上，瞅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我很奇怪，你怎么不问一下，我们娘俩既然是萧家的人，为什么就不打电话向爷爷求助呢？”
姜文明说：“嗯，那我现在开始奇怪了。”
“那是因为，我妈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们娘俩，时代集团，都已跟萧家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了。我们娘俩是死是活，萧家不会理睬。这，是萧家肯放我妈离开深宅大院，务必答应的条件。”
萧若水闭上眼，声音越说越低：“我现在，已经不再是萧家大小姐了。就像当年，大姐嫁给你大师兄后，她是死是活，都没得人管……以后，我们要是想回萧家，必须要得到家主的同意……唉，姜文明，你为什么就不是南宫建仁呢，为什么？”
嘟嘟囔囔说到后来时，萧若水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她喝醉睡着了。
“姜文明永远是姜文明，不可能变成南宫建仁，或者别的任何人。”
盯着她沉默很长时间后，姜文明才站起身，绕过茶几把她横抱在了怀中，走上了楼梯。
刚睡着没多长时间的萧若水，感到让人抱起后，本能的伸手勾住了他脖子，脸庞窝在他心口处时，有一滴清泪滑落，梦喃着：“爸，爸……你为什么，死得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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