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闺房,三人就这么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柳听枫伸出手指,指了指云旗,不敢置信地小声试探道:“云旗?”
“……你看错了。”
“你怎么在这儿?这可是天海峰,而且是半夜,你……”柳听枫接受不了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听枫,不是你想的那样……”百里牧歌拎着手中龙渊,表情尴尬。
“那是哪样?”
面对柳听枫这一记反问,百里牧歌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难不成说云旗是来警告自己,明日有人要来杀她?
可仔细琢磨,确实不怪柳听枫多想。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更何况一人俊若天神,一人倾国绝色。
这要是都不让人多想,那才奇了怪了。
柳听枫盯着两人半晌,终是脸颊微红,侧过脸去,轻声道:
“牧歌,你还真是……大胆呢。”
“不是!”
百里牧歌心急不已,一提手中龙渊,急切道:“要真是跟这家伙幽……我还能拿龙渊斩他不成?”
这么一说,柳听枫才注意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柳姑娘,其实我真的是来找她……练剑的。”云旗索性死鸭子嘴硬到底。
“真的?”柳听枫将信将疑。
“真的。明日第三轮比试,我侥幸入围,心里没个底,思来想去,便拜托百里小姐陪我练剑……嗯,练剑。”
“可你不是体修吗?”
“……”
“为什么白天不能练,也不在剑场练,偏要挑深更半夜时候在牧歌房间练?”
“……”
“你要练剑,为什么穿成这幅打扮?”
“……”
柳听枫一套三板斧,把云旗问得哑口无言。
见云旗这副模样,柳听枫心里更是坐实了自己猜测,于是红着脸转身,一边重新推门走出,一边小声道:“打……打扰了,牧歌,你们继续,继续……”
“不是那样的!”
百里牧歌飞身掠至门前,不由分说又把柳听枫给生生拉了回来。
柳听枫被她堵在身前,低头动弹不得,红着脸不敢与她对视。
“事情是……是……”百里牧歌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下意识看向云旗。
而云旗自然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
百里牧歌攥紧剑柄,恨不得一剑把这家伙给劈成两半。
“好了牧歌,你不用说了。”
柳听枫本就心思细腻,见自己中意之人这副模样,连忙顺坡下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我自然不会多说,今晚所见也会烂在心里,放心吧牧歌。”
百里牧歌知道柳听枫已是误会至深,解释起来却又是越描越黑,只得闭口不言。
“你们要幽……练剑的话,还是稍微小声一些吧。”柳听枫小声建议,“我听见动静没关系,可要是宗主知道了,那就……”
“别说了。”百里牧歌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只活老鼠。
“也不早了,我就先走啦,你们加油。”
柳听枫自然是审时度势,趁百里牧歌不注意,推开门一路小跑远去,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云旗挠了挠头,眼看着百里牧歌紧攥龙渊的指节逐渐泛白,没多做思量,转瞬便拿了主意。
三十六计,上计有一。
百里牧歌回头,正要提剑与那登徒子算总账。
只是房间之中,已是空空荡荡,再无人影。
“啧。跑得倒是快。”
她皱眉,反手收剑,深深呼吸,许久才平复心绪。
只是等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时候,那张让人咬牙切齿的脸,却又兀自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泼皮,无赖,登徒子。
自己不到二八年岁,从未让哪个男子进过自己房间,就连两个亲哥和父亲都不行。
现在倒好,被那家伙闯进来就算了,现在竟然闹成这般局面。
百里牧歌心烦意乱,脑中全是方才画面,早已睡意全无。
她索性提剑起身,推门走入院中。
一声蜂鸣,百里牧歌拔剑起舞,剑招却是一剑比一剑狠戾,好似要斩断些什么。
只是甲可破,剑可折,脑中思绪,又如何斩得断?
她不知道,柳听枫不知道,云旗也不知道的是。
在远处那座泰坤殿之中,有位盘坐老者正双眼微闭,脸上似笑非笑。
在他周身,有幻蝶纷飞,倏忽不见。
“现在的小年轻,比我当年,可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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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旗兄,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嗯……昨晚有些紧张,没休息好。”
大角峰顶,观云擂前,苏星瀚拍着云旗肩膀,一脸关切。
后者则眼圈发黑,时不时四处张望,好像再找寻着谁。
云旗自然是在找百里牧歌。
昨夜从天海峰回去,时候本就不早,他自己更是毫无睡意。
以常理而言,别说只是瞥见少女领口那抹风光,就是什么醉月楼的头牌在自己床上跳一曲春宫赋,云旗都能泰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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