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抗拒,那就享受好了,更何况祁玥是她所喜欢的人!
“薰浅,你厚此薄彼!”祁玥走到床边,将叶薰浅轻放在了床上,如是断定道:“你都不关心一下本世子的婚事!”
叶薰浅,“……”
话说,他的婚事需要她关心吗?
空气中泛着些许醋味儿,叶薰浅对祁玥那股傲娇劲感到十分无奈,遂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摸小狗一样爱抚着,少顷,她声音渐软,徐徐道:“祁玥……我只是希望元翰他幸福……”
没有你,他何来的幸福?
祁玥深深地注视着心爱之人,脑海中蓦然涌现出了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男子改口道:“会的……”
他想要安她的心,她是这般的聪明,怎会不知元翰对她的情?
可饶是如此,方才在风雅阁,她也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元翰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其实,清醒的人都知道,元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夜里,风露渐浓,祁玥为叶薰浅取下发髻上的簪子,生怕她晚上翻身时扎到自己,他掌心覆在她青葱手指之上,自言自语:“薰浅,你看你,总是这般粗心,若是扎到了头,我会心疼的。”
这一晚,叶薰浅在祁玥的陪伴下安然入睡,然而,与祁王府隔着整整三条街的翰王府里一片喧闹,元翰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桌子周围摆满了酒壶,横七竖八地放着,屋子里酒味浓郁,经久不散。
宁若尘将元翰送回翰王府,自然有管家接手照顾,元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还吩咐下人将翰王府储藏的烈酒全都送到他房间,宁若尘摇着羽毛扇,对此不发表看法。
元翰在军中千杯不倒的名声并非浪得虚名,祁王府区区几壶酒还灌不醉他,如今是想真真正正酩酊大醉一场,好借以麻痹自己,忘记内心深处的沉痛。
“宁先生。”翰王府的管家见到宁若尘,如是问候,不敢有丝毫怠慢,足见他在北越军中地位之高。
宁若尘摇动羽扇的频率未变,神色淡淡地问:“何事?”
“殿下他……”管家老伯有些担心,眼神朝着元翰的房间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殿下他心情不好,借酒消愁呢!”宁若尘实话实说,装作醉酒向心爱的姑娘表达爱意,结果被拒绝,对感情之事一向较真的翰王殿下心情能好么?
要知道,元翰不是元洵,心思通透,也不是元修,对一切事情等闲视之,他从小到大就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而今喜欢的人成了别人的未婚妻,如果只是名分上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叶薰浅和祁玥还是两情相悦,此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也是人之常情。
管家听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摇了摇头,宁若尘不欲在翰王府多做停留,索性摇着羽扇离开,房间里时不时还传来男子的叫嚷声,以及酒坛破裂的哐啷声。
这一夜,整个翰王府似乎也笼罩在醇郁的酒气之中,连那夜色的浓雾仿佛也因此发酵了!
长宁宫中,皇后尚未歇息,在房间里看书,李嬷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皇后看书看得入神,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进是退。
“嬷嬷,怎么了?”皇后身怀武功,听觉灵敏,纵使李嬷嬷已经极力放轻脚步,她依然能够察觉到周围的一声一响。
来人缓步上前,见皇后放下手中的书卷,面露歉意,“老奴打扰娘娘歇息了。”
“无妨,本宫不会这么早歇下,有什么事吗?”皇后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李嬷嬷见状奉上热茶,皇后一边喝着一边问。
李嬷嬷扶着皇后从书桌旁走到牙床边上,徐徐道:“娘娘,翰王殿下去了祁王府,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哦,为什么?”皇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狭长的凤眸微微扬起,年过三十,却依旧风华正茂。
“老奴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只知翰王殿下担忧薰浅郡主的身体,去了祁王府看望,世子盛宴款待,接着殿下就喝了很多酒。”
李嬷嬷实话实说,不管是祁王府还是翰王府,都长宁宫都走得很近,这是谁都无法掩盖的事实,祁世子是娘娘的亲侄儿,翰王殿下视娘娘如亲生母亲,平日里不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往长宁宫,娘娘对他们更是视如己出。
“这翰儿……十有八九是见到浅浅了……”皇后轻叹了一声,如是判断,小祁对浅浅的心恐怕整个齐都的人都知道,而翰儿……多年前便喜欢浅浅,只是他不擅长表达,所以,哪怕当年他们两一同住在长宁宫几年,也愣是没说过几句话。
“娘娘,这该如何是好?”李嬷嬷在皇后身边的时间绝对够长,十年如一日,从皇后还是祁王府的小郡主时便开始了,几十年光景一晃而过,光阴没有在皇后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却让李嬷嬷满头青丝渐渐被白霜染上了。
“嬷嬷,你说当年我做的是不是错了?”皇后回想起当年之事,皱了皱眉问道。
“当年世子离开祁王府,娘娘身边空无一人,贤王妃出门在外,无暇照顾郡主,便将郡主托付给娘娘,娘娘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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