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和叶薰浅边走边分析,不知不觉间两人离怜香楼已然近在咫尺。
夜幕中怜香楼里被暖黄色的光芒充盈着,如同暗夜里的的明灯,透过窗纸,依稀可见两个影子投射在窗花上,以叶薰浅和祁玥的眼力,不难分辨出那是齐皇和叶怜香!
“既然是出自墨家,那么墨家主查探一番后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叶薰浅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墨家和大齐皇室是什么关系,她可没有忽略,刚刚祁玥有说他的机关术承自出身墨家的边疆老人,如若有朝一日和墨家敌对,不知他该如何自处?
她和祁玥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一年,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祁玥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
祁玥和叶薰浅藏在离怜香楼不远处的花丛后,皎洁的月光从天端落下,铺洒了一地的银白,不等他们有过多的动作,齐皇已经从怜香楼里出来,光从脸色上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祁玥,我们要不要进去?”
在祁玥在一起时,叶薰浅总会自然而然地让祁玥拿主意,每当想起自己再次与他相遇后种种变化,她只能由衷感叹,再坚强的女人遇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后,也会变得脆弱无比,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不去。”
祁玥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然后牵起叶薰浅的手,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皇后居住的长宁宫走去。
“这个时间点,你确定姑姑在长宁宫?”
叶薰浅自然认得路,只是她不敢肯定皇后现在在哪里,祁玥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祁玥脚步有些快,走了大约十多米远后,他突然停了下来,叶薰浅由于惯性差点摔了出去,好在被他及时护住,不等她出声,他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功施展,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在疏影横斜的皇宫里。
叶薰浅本想让他把她放下来,奈何眸光触及他冷峻的轮廓时,她这心思便烟消云散,静静地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来到长宁宫侧门,无需下人通报,祁玥便抱着叶薰浅翻墙而入,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今晚他和叶薰浅有来过长宁宫,以免有心人无端揣测,给皇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仔细算算时辰,现在还不算晚,至少皇后没有那么早歇息。
祁玥轻车熟路地走进宫殿,皇后正好在吃点心,见到两人,方才放下手中的糕点,走了过去,“浅浅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关切的话轻轻飘进叶薰浅的耳廓,让她的心仿佛沐浴在阳光中,温暖到了极致,正要开口,祁玥的话却抢先响起,“没事,只是走了原路,累了。”
祁玥边说边将叶薰浅安置在身旁的软椅上,他早就习惯了这般霸道的解释,叶薰浅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她在宴会上没什么胃口,这会儿见到几案上的点心,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来人,给世子妃准备一桌晚餐。”
皇后知道叶薰浅肚子饿,便吩咐下人准备,如今她怀着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饿肚子。
长宁宫下人们的办事效率很高,只因皇后平日里吃的东西很少是御膳房那边送过来的,所以她不需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在吃食里下毒,齐皇知道皇后在长宁宫开小灶,却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
等到晚餐准备得差不多,皇后方才屏退下人,看着祁玥,开门见山道:“小祁,想问什么便问吧!”
祁玥微笑着点头,他和姑姑不需要见外,“姑姑可知火云晶的下落?”
“不在谢惊鸿身上。”皇后轻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回答。
祁玥好看的眉头倏然一蹙,这样的答案,似乎与他心里的答案有些偏差,不过他的情绪一向收放自如,因此看起来并没有多惊讶。
谢惊鸿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三个人一清二楚,而且还算是合作者,只是现在火云晶失窃,得手的人却不是谢惊鸿……
若是如此,谢惊鸿现在必定也不会在怜香楼,她出身苗疆,身上应该有诸多底牌才是,否则又怎敢单枪匹马来到齐都?
如果盗走火云晶的人不是谢惊鸿,那么应该是谁呢?
想到这,祁玥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走到窗台边,柔和的月光落在他颀长的身影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更衬他出尘绝世。
忽而脑海里快速闪过一道亮光,祁玥轻闭的双眸陡然睁开,月色银色的身影像宛若一抹惊鸿流光,从窗口飞攒而去,突如其来的变化,快得让叶薰浅抓不住。
正要起身朝祁玥的方向追去时,皇后按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头,“浅浅,小祁做事一向稳重,你不用太过担心!”
“才两个月的身孕,不宜有大幅度的动作,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皇后见叶薰浅蠢蠢欲动,忙不迭地出言劝说,她可不希望祁玥前脚跑出去后脚叶薰浅就出状况!
叶薰浅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静下心来,觉得皇后说的的确句句在理,她执起玉筷吃饭,细嚼慢咽,心里想的却是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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