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爷走了,连背影都瞧不见,他才在心里叹道:分明是心知等不到了。
太犟了。
不过等会儿还要早朝,可不能叫王爷迟了,于是着手去准备。
早朝的时候,容玥见了秦王,便想起李眠说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好说,于是先压下。
秦王看了看她,似乎察觉了她的欲言又止,冷声道:“昨日你没来。”
他觉得容玥好像有些为难,他不能这样咄咄逼人,不太好。
于是略不自然地说:“算了,不怪你。”
他很少这样宽容别人,竟有些不大习惯。他一向对阿妹最是宽容。
容玥有些奇异地看他,像瞪个新鲜物什一样,半晌,闷闷地道声对不住。
毕竟她的确没有遵守约定。
昨日陛下忽然召见她,给的消息却是师傅回京途中被人埋伏了。
她快马加鞭,幸好赶上救回了师傅。
“昨日是……”
可她还没说完,秦王瞥了她一眼,显得十分的不在意:“昨日?不就是没来吗,无事,我还没那么斤斤计较。”
“只是,这兵符一事,我不想说了。”
他扬着脸,悄悄瞥了好几眼,既想看容玥的反应,又不想被她知道他在看她。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握,竟然同他的心般,是无处可安放。
容玥本来是想问,他知不知道师傅回来了。
这种事没什么好藏的,但却能从他的回答里推测出他的态度。
他所说的兵符一事,照常理都知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答应去,只是觉得他三番两次相请,好端端设宴,十之八九鸿门宴。她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知秦王说话完全不讲章法,她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不去就不去了,他这么在意做什么!
若是往日她让人家空等,必然是会讲清缘由好好赔罪的,但比起师傅遇刺,李眠被要挟,叫人空等这样的事也来不及顾虑了。
而且,秦王怎会真的等她。又不是傻子。
前日是冲动了些,才应下来。现在想想,与其去了秦王互相试探,叫人难堪,不去倒是更好。
于是就不说了,早朝也无什么要紧事,就是定了日子,让她去接平宁使臣。
顺便也提了一提临渊阁新选拔的事情。
临渊阁里的事,朝中官员都不便开口,但下了朝,却是卯足了劲让自家养的人去参加。
容玥当然也不例外。
午饭过后,容玥就提出让李眠去参加临渊阁选拔。
苏元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她就是什么都想凑个热闹。
容玥明白,漂泊久了,平日是喜欢独来独往,但心里还是喜欢热闹些好。
热闹些多好啊,充满生气。
秋迟一板一眼地给她科普:“临渊阁新人选拔,一般是做暗杀一类选的人多些,这个是暗门统辖,门主是顾长欢顾大人。”
说到顾长欢,容玥倒是竖起了耳朵听。
李眠见她这般模样,当下沉了脸,夹了一根鸡腿给她:“试试这个吧。”
秋迟将李眠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只叹自家将军有时候是真的不开窍。
于是忍俊不禁接着道:“至于明门门主,是一位江湖游侠,无人知其姓名,只知道他通晓古今,是个人才。”
这不废话吗,明门门主,不识些字知些东西,怎么镇的住临渊阁那一群堪称变态的人。
想到这里,容玥心里咯噔一下。阁主暗中找她接任明门门主的事情,她还没说过呢。
她学问也没有多好,喊打喊杀还在行些。
至于变态程度,那自然是更比不上了。
容玥忽然觉得,自己进临渊阁似乎不大合适。
她简直是和那一群人格格不入啊。
她还没注意到,她是打算把李眠送进变态的这个地方的。
苏元接着问:“门主是最大的?”
秋迟看了一眼容玥,解释道:“不,最大的是阁主和……”
阁主和陛下。
“阁主之下,就是门主。门主之下,又细分了许多个小头头。”
容玥听得连连点头,不错,跟她了解到的差不多。
然后秋迟略显神秘道:“其实门主还有一个位置,叫玉风使,连门主都要听其令之。但第一任玉风使失踪以后,再也没有过坐上这位置的人。”
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容玥记得,千秋有一个女将军,她就号称是扫平东南的玉风,人称玉风将军。
那个女将军,是太后娘娘的妹妹,叫容影。
当年容影从千秋东南的乐城起事,一路杀到京都,在京内被当时的摄政王率军包围,斩于马下。
那个时候,太后娘娘已经死了约莫半年。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传言,说是玉风将军起事是为报姐姐枉死的仇,还有更离谱的,说玉风将军一家都是被千秋皇室所杀,玉风将军是为报家仇,以身起事。
也不是是凑巧还是真有渊源,临渊阁主不可能不知道谋逆的玉风将军容影,却还是毫无顾忌设有这个职位,地位还仅在他之下,权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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