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万里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了。
沈一歆又问：“这段时间南妃有没有找过你。”
“有是有，不过殿下也知道，我向来身体就不太硬朗，十有八九回都是拒绝的。”
沈一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必这般解释，你是朝堂上最有说话权的大臣，南妃来拉拢你也正常，我也知道你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就为她做事。”
颜万里诚恳地干笑了两声。
殿下还是那般聪慧，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殿下，那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等。”
“等？”颜万里不解，为何不是处置池如盈那个白眼狼，反而要等呢。
“我自然要等南妃动手。”沈一歆漫不经心地说道：“南妃真的会让池如盈坐上那个位置吗，以她的野心，这种事情断然不可能。”
“而那些支持南妃的大臣，面上虽然是在支持池如盈，但背地里都是南妃在掌控，说白了，池如盈不过就是南妃的铺路石。”
颜万里面上浮起了严肃，“这一点老臣也想过，但放出来的消息是，池如盈会封为帝姬，若是南妃上位，那岂不是闹了个笑话？”
“笑话对南妃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手里的权势足够大，她再杀个人震慑众人，你又觉得这件事能闹多大呢。”
“老臣不理解的是……当初殿下写信让老臣密信琼羽皇帝出兵君都这件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自有我的道理。”沈一歆没有解释。
她为的是让池如盈早一点动手，也为了推动南妃这边露出马脚，不然这两人还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动手。
“殿下之前是在君都？”
沈一歆瞥了他一眼，心中却跟个透明镜似的，想必颜万里顺着送信的位置，一路查到了君都，顺带把她在君都的事情都查了个清楚吧。
“颜相在担心什么。”
“老臣担心，殿下正直花一样的年纪，同样也是最容易被花言巧语迷惑的时候……”
沈一歆心里清楚他的意思，嘴上却说道：“本殿下向来不信任何花言巧语，颜相从小看着本殿长大，应该最了解的才是。”
说话间，马车内的气温渐渐变低，空气中仿佛凝固着一股威压的气息。
颜万里额头浮现密密麻麻的细汗。
“老臣自然是明白的。”
但当初的女皇陛下，也是如此的自信，就去一趟回来，整个人就变了个人一样。
她真的是害怕，害怕殿下也走女皇的老路，解释，偌大的南墨，该由谁掌管啊！
他老了，只怕是没有多少年光景了，在他活着的时候，必须要看到她坐上皇位，只有她坐上皇位，南墨的未来才能更好。
说话间，马车已经渐渐在作坊门前停了下来。
沈一歆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颜相回去吧，有事本殿会找你的，另外最近南墨来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可得安排人看着，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不必告诉南妃，直接处置了。”
“是。”
“还有，将南妃安排的那些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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