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不明白,天下学子,哪个不崇敬祁家人,她姑姑说的似乎有些怪怪的。
谢芷也没待多久,问过两人状况,叮嘱了几句就回宫去了。
五天之后,便是大长公主的寿辰,作为曾掌握实权,辅佐两代帝王,当今圣上十分敬重的皇姑姑,来贺寿的人自然是数不胜数,朝中大半重臣都携家眷前来,可以说扔下块石头都能砸出个大佛来。
容珏带着慕清颜并没有和平南候府的人一起,盛京谁人都知道容珏和平南侯府关系极差,表面功夫都没必要做。
容珏去了男宾区,慕清颜也跟着引路的丫鬟去了大长公主的院子,相比较安国公府其他地方的奢华,大长公主这个府上最尊贵的人,院子倒是十分清幽雅静。
走进院子,有嬷嬷笑着迎过来朝她行了礼,喊了声“世子妃。”然后领着她去了大长公主此刻所在的正屋,一进去,屋内散着淡淡檀香,十分沁脾好闻,只是又掺杂了不少脂粉香味,她往内一瞧,果然是见大长公主高坐主位,周围坐满了贵妇,还有许多衣着华丽的小姐站在一旁,她的祖母也坐在一旁,与大长公主说着什么,屋内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像是正在说什么笑话。
见门外有人进来,都朝她们看来,尤其是听见嬷嬷报了身份,除了慕国公夫人外,几乎屋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心中微叹,她跟容珏的事闹得整个盛京沸沸扬扬,许久不止,怕是谁都想趁这个机会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狐媚子,把容珏那个妖孽给收了吧。
她猜得不错,大长公主听是平南候府的世子妃,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好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越发的晦暗不明,慕清颜脸带微笑,乖巧走到大长公主身边,有个老嬷嬷搬了张凳子来,她就坐在了大长公主的下首,大长公主握着她的手,仔细瞧了瞧她,笑道:“这长得可真是标致,连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都看得移不开眼,怪不得把容珏那小子给迷住了,往年都过二十了,婚事都没个着落,谁想一遇上你,火急火燎的就快马加鞭找圣上要了圣旨要娶你,圣上都说他胡闹,哪有这样急的道理,跟我说了这事,我想着那小子难得情窦初开,就跟铁树开花一样让人稀奇,这才说服圣上别在为难那小子了,如今看来,这样仙女似的媳妇儿,可不得早点娶到手藏着吗。”
旁边人为了哄大长公主,自然又添了不少赞语。
慕国公夫人自从宫中一别,就再没见过慕清颜,此刻也是一脸慈爱,闻言,笑道:“大长公主,你们可别太夸了,这孩子脸皮薄,你再说这孩子该没脸见人了。”
大长公主笑她:“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可是得了一个天仙似的孙女,藏得可真紧,像是怕谁惦记一样,瞧瞧,这都出嫁了,还是夫家把人带出来的,不然咱们谁都没想见到人!”
慕国公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家孙女自己都没好好看过,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此刻,一人轻笑道:“可不是嘛,珏世子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些年把盛京未出阁的闺秀魂都勾了个遍,谁曾想就这样折在慕小姐手上了,听闻慕小姐从小身体不好,是在尼姑庵长大的,这从尼姑庵出来还没几个月吧。”
大家自从知道容珏娶了慕清颜之后,差不多都把慕清颜的老底翻了个遍,都清楚这是个尼姑庵里长大的小尼姑,但是谁也不敢得罪平南侯府和慕国公府,都把嘴闭的死死的。
此刻这话说出来,场面滞了一下,慕国公夫人的脸也沉了下来。
慕清颜抬眸看过去,那女子一身富丽的黄缎宫装,襟口袖边都勾勒着耀眼的金线,一看就知身份极为贵重。
慕清颜瞥一眼,就记起了这人,中宫太子夜庭宏的太子妃高琳,此刻正捏着帕子,掩唇轻笑。
她小尼姑的身份是事实,也不尴尬,点头道:“确实,不知世子妃有何见教。”
高琳笑得温和:“见教不敢当,只是想着世子妃从小在尼姑庵里长大,想来不太懂外面的礼教,所以前些日子在宫中才会冲撞了荣贵妃,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慕清颜和容珏的事起因就是因为和荣贵妃起了争执,然后闹出来的,只是因为两人的婚事闹得太大,反而没什么人关注之前那场矛盾了。
此刻被高琳刻意拿出来重提,众人的目光都紧瞧着她,慕清颜再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不对了,听说圣上后来罚了荣贵妃,也不知道此刻如何了?”
倏地,高琳当即脸上笑容一僵,握紧了手中帕子。
她自然是暗讽慕清颜一入宫就惹事,但慕清颜把圣上罚荣贵妃一事扯出来,那就表明是荣贵妃做错了,圣上亲自下的令,禁的足,她要是再把事情往慕清颜头上安,就是说圣上处事不公了。
她撑着笑道:“自然是没什么了,只是荣国公府显赫无比,荣贵妃又一直深得盛宠,第一次受这样的惩罚,怕是接下来都会难过许久。”难过得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宫中谁人不知荣贵妃嚣张跋扈,敢像那日一样得罪荣贵妃的,慕清颜绝对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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