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轩与甘宁奔回营中,跑入大帐,徐庶已在里面焦急的等候了。
徐庶见华文轩进账,忙迎了上来,激动地说道:“这臧霸看样子是想要公私兼顾了,此时四寇已入谷,他若是堵住谷内各个出口,居高放火,我等就只能在此与四寇陪葬了!”
华文轩看了一眼焦急的徐庶,问道:“何晏呢?”
话音未落,何晏闯入帐中,“营后一处隐秘缝隙,我已命人凿到了半坡,只需套上顶处树干,便可顺下绳索救咱们出谷了!”
华文轩兴奋的抓住何晏的肩膀,连声叫好,徐庶顾不得在意这些细节,沉吟了片刻说道:“一起上去目标太大了,臧霸的人若是见得,必然来赶!”他看了看华文轩和甘宁,将腰间匕首抽出来递与甘宁,“此番中计,怪我轻信了臧霸之言,害了诸君,我且去营前汇合四寇冲击隘口方向,兴霸兄弟请护好文轩和何公子,从营后遁走!”
华文轩闻言一惊,赶紧掰住徐庶的肩头,“元直兄莫说丧气话,我等同走,留得你在,才能报得今日之仇啊!”
徐庶激动地按下华文轩的手,坚定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我等若都走了,谁能吸引臧霸注意力,一旦上谷后被发现,就全都葬送在这里了!”
华文轩还要说话,徐庶猛推了他一把,目视甘宁说道:“兴霸!护好文轩!我去了!”
徐庶冲出帐去,仗剑高呼,“冲去隘口!冲出去才能活啊!”
华文轩踉跄着来到帐门处望去,外面已是一片火海,天空中的火箭缓缓坠下,点着了谷内囤积的粮草,四寇利用的密道,恰好成为紧紧围住红叶谷的鼓风机,风助火势,整个谷内眼看就要全部沦为火海了。
甘宁默默地拉着华文轩的衣角,轻轻说道:“元直执意如此,就千万别辜负他的牺牲!”华文轩隐在帐帘后,焦急地寻找着徐庶的身影,只是野火四起,浓烟滚滚,四处奔逃的身影太多,他也无法分辨徐庶所在的方向。
华文轩正眺望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侧面闪到华文轩面前。
华文轩抬头一看,却是孙观。
孙观脸上已被浓烟熏黑,肩后两只白羽箭仍未拔下来,他眯着小眼,看着已是无比慌乱的华文轩,冷笑了一下,“看来,你我都中了臧霸的诡计了!”
孙观踉踉跄跄地走入帐中,跌坐在地上,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上竟中有七八只箭。
“我道他是真反,他与你约的难道是诈降么?”孙观看向华文轩,华文轩默默地点了点头,孙观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凄凉的苦笑。“想不到啊!世人皆以为臧霸乃是重情重义的至信之人,想不到今日才看出来,生在这乱世中哪里有什么信义可言!”
孙观咬了咬牙,摸到身后,甘宁紧张地拔出匕首。
孙观冷笑了两下,眉头一皱,从后背上拔出一只箭来,用力地甩在地上,“我想我是要死了,何必那么紧张呢?”孙观看了看甘宁,不停渗着鲜血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臧霸督军在后,此时必然封锁了所有出口,要将我等烧死在这红叶谷中。密道的入口是他告诉我们的,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请君入瓮!”
华文轩看了看孙观,心中亦不是滋味。论起情谊来,这孙观与臧霸恐怕更是亲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孙观此时怕也是无限后悔中。
孙观看了一眼华文轩,剧烈的咳嗽了几下,鲜血几乎喷溅到了何晏身上,“你这小子身怀异术,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日。我等四人今日只怕是出不了这红叶谷了,臧霸这仇,就便宜你了。”
孙观招了招手,示意华文轩上前来,华文轩犹豫了一下俯身过去。
“臧霸其人有处旧疾,”孙观悄声说道,“每逢阴雨连绵打雷放电,便会头疼欲裂,但他恐叫他人知晓,每每屏退左右,独自调息。若要报仇,便寻此良机吧!”
华文轩方要追问,孙观已是气若游丝,深深地喘了两口气之后,便完全没了知觉。
甘宁看帐外的火势已蔓延到了眼前,赶忙拉着何晏与华文轩便向营后跑去。
整个红叶谷已是野火燎原,硝烟弥漫,如同一个巨型炉灶一般炙烤着谷内的每一个人,臧霸果然领军堵住了隘口,并向密道内投入了大量火料,用狼烟将躲藏在溶洞密道内的人们驱赶出来,洞内空间硕大,出口却极尽狭窄,堵死之后洞中兵士闷死不计其数。
何晏引着众人来到那处隐蔽的陡坡,早有军士将绳索套上了谷顶的树木,已将重伤昏迷的关羽送上谷顶了。
甘宁先护着华文轩与何晏顺着陡坡和绳索爬上谷顶,远处的野火已经烧至了眼前,滚滚浓烟熏的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华文轩踩着谷壁上用利器现凿出的蹬踏之地,艰难地爬上谷顶,躲在一颗矮树下不住张望。
一箭之地外,臧霸的军士仍在连续不断的向谷内投掷火料,谷内已是狼烟四起,惨叫连连,整个谷内烧成了一片狼藉,野火所到之处,吞噬了一切,许多伤重行动不便的兵士直接就被火势淹没了,华文轩忍不住紧紧地扣住了树皮,竟直直撤下了一大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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