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糟老头的示意下,她原地盘腿坐了下来,很快,她便感觉浑身的经脉好像在逆转一般。
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
糟老头在楚暖的身后坐下,双掌飞快的结印,他的后背隐隐有金光乍现。
正是一尊降魔罗汉。
一股冰凉的真气渡入楚暖的经脉中,那股经脉几乎要炸裂的感觉,瞬间减弱了不少。
楚暖汗如雨下,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此刻变得更加惨白,碎发被汗水打湿了,密密的贴在额头。
丹田有两股真气在较劲,楚暖强忍着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糟老头最后注入一股真气护住楚暖的心脉后,他拍了拍胳膊站了起来。
楚暖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疼的直接在地上打滚。
她紧闭着双眸,脑海中好像有个小人,一直变换不停的跳跃着。
那拳法打的虎虎生威。
楚暖下意识的记住了这些招式,她感觉在自己的皮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空而出,她疼的双手开始乱抓。
“三盏茶很快就过去了,忍忍。”老者看见楚暖的脸渐渐变得通红。
楚暖听到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由魔入佛的过程也忒痛苦了。
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蚀骨钻心之痛,原本隐匿在静脉下的真气,伴随着这点点疼痛外泄。
楚暖只感觉自己浑身滚烫,因为疼痛的惯性,她整个人像虾子一样蜷缩了起来。
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楚暖想起了在部队的那段时光,那段令人难忘的日子。
渐渐她不在左右打滚,调整呼吸后,她双手撑着地面,让自己趴在了地上,看着黄褐色的土地,她紧咬着牙,汗水顺着脸颊滴在了地上,楚暖强迫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忍忍,忍一忍便过去了。
撑着地面的手指一寸寸陷入了土里面,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只要心足够强大,便能抵挡一切。
最后,楚暖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糟老头一直在药庐后注意这边的情况,他取下烟斗,点燃了许久未抽的旱烟。
走到楚暖身边的时候,他叹息一声,这样的结果,他其实早就想到过不是吗?
可,心里面总有些不甘,于是他抱着侥幸的心情蹲下身,探了探楚暖的鼻息。
一息尚存。
“总算是没有看错人,臭丫头,你给我撑住啊,熬过了今晚,就是新的开始。”他将楚暖从地上提了起来,看在她昏过去的份上,将自己的躺椅贡献了出来。
三甲城。
城主府内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下人全部低着头埋头做事,没有一人敢左顾右盼。
放眼望去,这样的环境,不由得有些让人心生紧张。
一辆赤黑色的马车出现在城主府门口,风卷起马车四角的铃铛,那清脆的响声透过墙围传到了院中。
正在凉亭中候着的洛昂站起身朝着门口大步走了去。
他正是三甲城的城主,年仅三十岁便爬上了城主府,听说是个狠角色。
这次听说鬼王亲临,小道消息是被惩罚,明面儿上却没有一人敢嘲笑。
洛昂强压住心底那抹不屑,扯了扯嘴角露出几分爽朗的假笑:“洛昂见过殿下,知道殿下亲临,早已经设下酒席款待,在下已经静候多时。”
这时候坐在马车前的桀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笠,伸手将车帘拉开。
鬼王殿下微一弯腰走了出来,身长八尺,单手负后,长身而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狰狞狂傲的面具。
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不偏不倚落在洛昂身上,三年前见到此人,他还只是三甲城的总都督。
“听闻洛城主早年间曾在太傅的麾下学习三月有余,俗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太傅大人已经在八里地外,一把年纪了,正快马加鞭朝这边赶来呢,至于酒席...就留给太傅享受吧。”
城主府位于三甲城最繁华的地段,探子来报今日鬼王会到的时,他早就交代下去闲人回避。
所以这条街异常冷清,鬼王当面佛了洛昂的面子,他倒是没有多么生气。
鬼王的名声他不仅略有所闻,早年间更是亲身体验过,不算意外。
他脸上的假笑浓郁了几分:“殿下说笑了,都是朝廷命官,平时私下能聚到一起的机会很少,下官这只能算是尽尽地主之谊罢了,寒舍简陋,让殿下见笑了。”
寒舍二字说出来,倒是将他头顶金碧辉煌的城主府牌匾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本以为寒暄几句便算了。
可,今日的鬼王殿下心情不妙,只见他意有所指的看着门前的石柱:“能将南卉汉白珠镶嵌在门前石柱上的寒舍,本王倒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好奇。”
只见城主府门口的两根柱子上,交错镶嵌着白莹光泽的汉白珠,这珠子和玉石比起来要便宜一点点,但是比黄金和白银贵。
洛昂之前是个暴发户,虽然有一身本领,却有个爱显摆的臭德行。
被无情的揭发后,他脸色一僵,半天没有说话,鬼王殿下却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自下了马车,缓步朝着街道走了去,时不时左右瞧上一眼,那样子看上去还真是在观察民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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