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东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那边很快就接了,他看了一眼权晟风,“给明豪准备二十个人,一人配一把最好的长枪,一切听他吩咐。”
他说完将电话挂了,“去保安部提人。”
权晟风点了一下头,带着我出了办公室,这一路,我们走得很快,似乎在赶着什么,生怕来不及了一样,我看着他的侧脸,他始终目视前方,虽然脸上格外的平静,但我知道,他的内心同样惊涛骇浪,我们似乎在陷入一个迷局,里面的生死都是个大谜团,前面是千军万马,后面是悬崖峭壁,不是往前冲赌一把,就是往后退直接死,站在原地不进不退是不可能的,因为前后在逼迫着,我们现在完全被动,即使权晟风,他再有胆识和魄力,也只能一步一步趟着去走,生死都各安天命。
我们带着二十个人,坐上了四辆黑色面包车,一路奔着华都牌局走,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有些偏僻,似乎靠着郊外了,滨城在我眼里,繁华得有些不切实际,似乎是电视里的背景一样,类似上海香港般灯红酒绿,没想到也有靠近郊外稍微偏僻些的地方,可即使偏僻,也只是相对滨城这座张扬的城市而言,比及那些二三线的小城,还是繁华极了。
我们下了负一层,映入眼帘的是车库,很多辆汽车,再往里面有一扇类似仓库的大铁门,地下室唯有这一扇门,所以里面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目的地。
权晟风带着我走过去,吩咐那些人站在门外等着,将枪上好了膛,听到声音再进。
他们都站在门口,我本来特别害怕,可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似乎一切都没那么可怕了,就那么恍惚一瞬间,我忽然在想,其实生死可怕么,也不是,当你得到了一切,情爱、权势、幸福,面对死亡似乎也很平静了,我所有的苦楚都因权晟风而了尽,我得到了那么多女人都没有得到并且至死痴心的,我不该再怕了,我不能做他的牵绊,即使明天就会死,我也能陪着他面对。
我记忆里的程鸢禾,虽然总是那般勇敢,却从没有过如此藐视生死的时刻,在最后能数清的仅剩的日子里,我分秒必争,给权晟风我能给他的最好的一切。
我们推开那扇门,走进去,身后的门忽然猛地一关,接着黑暗的室内变得灯火通明,我本能的一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都惊呆了我。
这里像是个囚室,一侧有大铁笼,有锁链,还有匕首和枪,站着十几个男人,手上都是一把寒光凛冽的枪,覃涛坐在最前面的一把老板椅上,面前有个挨桌子,上面摆着茶具和水果拼盘,左面最高处的墙顶,是一个开车的没有玻璃的天窗,四四方方不大,很小,但是能透进来点新鲜空气,而覃涛的脚下,半躺着一个女子,头发凌乱,身上有皮鞭抽打留下的血印,鲜血淋漓的,格外触目惊心,她的脖子和胸口,还有牙印和斑驳的淤青,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碎不堪,下面是赤裸的,虽然没有捆绑她,可看她那副样子,即使放了她,她也未必能走多远了。
她听到声音忽然微微抬了抬头,我当时便愣住,虽然意料之中,可我看到那般美艳清冷的许怜九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心像是被刀扎一样的疼着,她看到权晟风,惊慌的要爬走,却被覃涛一个眼疾手快给按住了,扯着她的头发又拉了过来。
“想跑?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女人的身子,权晟风也不是没见过,之前那个谈秀雯,现在这个白鸢鸢,他女人不多,可到底男人的需求也在,玩儿女人也是夜里正常的娱乐,你又没比他的女人多长出来什么,何必急着跑?让他看看,兴许他就幡然悔悟了,你比白鸢鸢美啊,怎么就没发现你呢。”
覃涛笑得格外放纵邪恶,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上,尽是残忍和血腥。
“看在你这几天,每个夜里都陪我睡的份儿上,你临死之余我无论如何也得满足你这个心愿啊。”
覃涛说着话,手也不老实,轻轻摸了摸许怜九的脸,又重重的掐了一下,许怜九不再那么逃避和惊慌,她换了副同样冷厉的神色,狠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败类!”
“怎么,这才是过河拆桥,让你舒服了,你就对我柔柔弱弱的,让你不高兴了,你就骂我啐我,你这样的性子,难怪权晟风没看上你,白长了漂亮脸蛋,看白鸢鸢,同样的妓、女,她可比会装可怜多了,宝贝儿,你在床上,我记得可不是这么对我的,非要我再给你尝尝那滋味儿么?”
“覃涛,你这个王八蛋,给我下那种药,你真有脸说!”
许怜九的脸色格外难堪,她别过头,将后脑留给了我和权晟风,她一定不愿以这样狼狈的面容见权晟风,更不愿他知道,她这些个夜晚,经历了什么肮脏的事。
“许怜九,你宁可被我玩儿,被我手下人打,都不肯吐出来权晟风半个字,还是我花了功夫查到他落脚处,你因为什么,他来了,亲口说给他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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